思悔录 第三章
作者：sandyg
本章级别：PG13
本文为无授权翻译，请勿转载！
纽约市北郊，金斯顿，1700年11月11日，下午5点30分
我们一回到好客的客栈，我就马上把奥兰多介绍给我那有着红润双颊的女房东，班内特太太。虽然她有个英国人的姓氏，可她的模样活脱脱就是个典型的德国祖母，她心宽体胖，我暗地里喊她作圣诞老太！她的儿子汉斯负责店里的一些杂务，班内特太太本人才是老板。“班内特太太，请让我向您介绍奥兰多·布鲁，奥兰多是我的新书记员，所以往后你会经常在客店里见到他。”
班内特太太还没来得及开口，奥兰多已带着微笑优雅地向她鞠躬问好，“我很高兴认识您，班内特太太。您的客店非常的舒适惬意，我还从未在这样安逸的地方住过呢！”
惊愕的班内特太太理所当然地被我的书记员那勿庸置疑的魅力迷倒了，“我很高兴认识你，小先生。可怜的孩子，你浑身都湿透了！法官大人，这孩子的厚外套呢？”我那位房东太太说着瞪了我一眼，她总是兴高采烈的脸上满是疼爱和关切。
我几乎要恳求那好心的妇人原谅我了。“简直可耻，不是吗？奥兰多在孤儿院就只有这件单薄的外衣。”
奥兰多的神色非常窘迫。“班内特太太，这跟法官大人没有任何关系。拉姆斯菲尔德执事那个老吝啬鬼对院里的孩子毫无怜悯之心，所以我并没有御寒的外套。”
班内特太太不安地紧握着粗糙的双掌，她心照不宣地摇了摇头然后以憎恶的语气说，“啊，上帝啊，我听到过不少那人的恶行。”她把灰白的脑袋靠向我低声说，“我早就听说过他虐待孩子，如今我知道那是真有其事了，看看这个没人照管的孩子！”班内特太太用手指戮了戮尴尬不已的奥兰多的腰，“他瘦得像根冬天里的芦苇！我看这孩子需要很多的食物和关爱。”
我觉得自己的微笑很不自然。关爱？我的阴茎立即呻吟着附和起来，尽管罪疚感在一旁恼怒地翻着白眼。“我同意，亲爱的夫人，奥兰多确实需要营养丰富的食物，那么我们就从今晚开始好好照顾他。”可是班内特太太依然瞪着我，于是我压低声音好像我在透露一件高度机密一样对她说，“别担心，我亲爱的班内特太太，我预感到拉姆斯菲尔德的日子不长了。我已经想好了一个主意。”呸，我不想再提那个下流的杂种了。我转身轻轻拍了拍奥兰多湿透的肩膀，“奥兰多，快去我的房间从我的衣箱里找些干的衣服换上，我可不想你着凉生病啊。”
奥兰多的回答溢满了惊喜。“真的，先生？我可以穿您的衣服？您真好，先生！我穿上您的衣服准会感觉象个真正的绅士一样。”
“是啊，你想穿哪件都可以，不过我想你可能要把衣袖折起来一点。”我勉强把目光从奥兰多充满了感激的容光焕发的脸上转向微笑着的班内特太太，“我好心的房东太太，现在最重要的是能不能找个地方让奥兰多把湿衣服晾起来？我敢肯定他那点行李也一定都被雨淋湿了。如果这给您造成不便的话，您可以额外收费。”
“没问题啊，法官大人，餐具室后面有地方，他的衣服一眨眼就能晾干。跟我来，孩子。等你把衣服挂好了，我就带你到好心的法官大人房里去换干净衣服。上帝保佑您，慷慨的法官大人。”我的房东太太热情的话语使我感到一股暖意，看来我又重新赢得了班内特太太的喜爱，我可不想我的朗姆酒被她换成用醋酿的劣质酒。
我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形成鲜明对比的两个人走进了厨房，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了奥兰多轻快活泼的话音，我敢肯定班内特太太一定是在跟奥兰多唠叨她的客栈。
我不得不离开那令人温暖而又不安的奥兰多几分钟，好让自己冷静一下。我像个懦夫似的逃了出来，我在马厩花了不少时间，先是确保莫迪跟他的同伴大步（另一匹马的名字是Strider）乖乖地呆在一起，接着检查了马车，然后又磨蹭了很久，直到我意识到可怜的奥兰多可能会为我担心。
正好相反！我发现我那闲不住的书记员正坐在厨房里帮两个女仆切黑面包准备晚餐，我的衣服他穿着显得太大了。我注意到那两个女仆都在全神贯注地看着奥兰多说话，奥兰多切面包的动作并没有因为说话慢下来，而那两个女仆则显然觉得奥兰多的脸比手上的活计有吸引力得多。我对此并不感到意外，因为很不幸，我太清楚她们的感受了。
我们在客栈镶着深色地板的客厅吃晚饭的时候，奥兰多把他视线范围内的客人都仔细观察了一遍，他那强烈的好奇心快乐地律动起来。以前拉姆斯菲尔德不准孩子们在吃饭的时候说话，这会儿奥兰多的舌头真是被彻底地释放了，他那欢快的话语使我不禁微笑起来。
奥兰多一边吃牧羊人馅饼一边向我发表他的观察报告，“先生，瞧，您说那两个邋遢的无赖是不是强盗？嗯，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他们的表情很狡诈。我还是不要盯着他们看好了。啊，那个衣着考究的人一定是位富有的荷兰商人！看他外套上镶着的华丽花边，看起来就像是轻盈的泡沫一样！”
我边吃边笑着点头，还不时地顺着奥兰多的视线瞥上一眼，我觉得没必要打断那孩子的话，当然，我也认为盯着坐在后排的那两个怪人看不是个好主意。后排还坐着一个魁伟的、长着胡子的男人，这个吸着烟斗的神秘人物也令奥兰多浮想联翩，最后他认定了这人是个法国间谍。奥兰多又研究起跟我们隔了两张桌子的两个客人来，那是一个浓妆艳抹、衣着俗丽的女人陪着一个军官，奥兰多脸红了，他非常尴尬地摇了摇头然后悄声宣告，“她一定是个妓女。她的样子活像是油漆店里发生了爆炸！”奥兰多继续滔滔不绝，他敏锐的心因为自由而兴奋不已，污浊围墙外的生活体验释放了奥兰多的灵魂。我的书记员真的很喜欢说话呢！我发誓，这些年来被压抑的话语都在这一刻欢快地奔涌而出。
奥兰多还大方地宣布牧羊人馅饼是他吃过的最美味的食物，在我看来，这馅饼也就是味道尚可而已。我眼中不太新鲜的黑面包和有点腻的黄油在奥兰多口中也变得异常可口了。奥兰多还站起来对眉飞色舞的班内特太太表达了他对她高超厨艺的欣赏之情。不出所料，房东太太又慷慨地给我们送来一份免费的食物。在我婉拒了他一同分享的好意之后，奥兰多又把碟子清空了。
我那新任书记员对生活那种天真无邪的热爱几乎使愤世嫉俗的我心碎，我何时变成了一个认为世间万物都是污浊灰暗的、意志消沉的可怜虫的？
我当然不认为奥兰多是污浊的，事实上，他的青春活力是抚慰我厌世心灵的一剂芳香的止痛膏。他的美丽，啊，他这一危险的特质则不然，对我那富有鉴赏力的目光来说也许是一剂止痛膏，但却绝对会引发我更多的、极大的痛苦和不安。唉。
我真可悲啊。
虽然如此，我那敏感的心智还是想要好好庆贺一番。
为了庆祝奥兰多重获自由，我给他买了一小杯店里最好的朗姆酒。奥兰多刚咽了一小口就剧烈地咳嗽起来，他皱着小脸表示，那深色的液体对他来说酒力太烈了。真是个明智的孩子。温和的苹果淡啤酒就已让我的新任书记员心满意足了，以往在进餐的时候奥兰多只能喝掺了水的苹果酒，淡啤酒对他那颗知足的心来说无疑是异常美味的。
我从来都不会浪费朗姆酒，特别是好的朗姆酒，于是我把奥兰多的那杯也喝光了。哈，我可不是个明智的人啊。
客人都走光，我们还一直呆在客厅里，直到第三个掩饰不住的呵欠从奥兰多那诱人的双唇间溜了出来。再也不能拖下去了，我那安静的里屋在等着我们呐。由于我对这一时刻心存畏惧，我们在客厅磨蹭了很久，此时早已过了我平时的上床时间了。
我真的很害怕和这个充满活力、纯洁而又性感的少年独处一室。糟糕的是，我别无选择，除非我睡到马车里，但如此一来，我又会被贴上怪人的标签。我只好带着挫败的苦笑说，“奥兰多，我们去睡吧，嗯？”
我的书记员热切地点了点头，“谢谢您，先生，今天的经历使我精疲力尽了。”
我感到我的微笑有点僵住了，确实如此啊。
当我们走进我那生着炭火的温暖而整洁的房间时，我非常高兴地看到，班内特太太的伙计已按我的要求端来了水和肥皂。从那个龌龊的垃圾堆出来之后，我迫不及待想要清洗我的肉体。
令我震惊的是，奥兰多马上就以令人吃惊的速度脱掉了他的，嗯，事实上是我的外套，接着他又开始脱麻布衬衫。上帝啊，这孩子要干什么？幸好我还能保持清醒，赶忙把视线转到雨点飞溅的天窗上。
随即，我的耳边响起了我的书记员那恳切的嗓音，“先生，我恳求您，我可以洗澡吗？求求您，我有一个多礼拜没好好地用肥皂洗澡了！我发誓我只用一点点肥皂，我知道怎样用不会浪费。”
啊，这对一个年轻的灵魂来说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啊。我毫不迟疑地说，“奥兰多，当然可以了，你快洗吧，你爱用多少肥皂都可以。”
“谢谢您，先生！”从那轻快的泼水声我能听出来奥兰多正在我们的澡盆和水罐之间忙得不亦乐乎，他那兴奋的话语使尴尬的气氛活跃起来。“啊，先生，能随心所欲地洗澡真是令人愉快！那个下流的吝啬鬼只许我们每两个礼拜才用肥皂洗一次澡。拉姆斯菲尔德执事竟然说肥皂那么金贵的东西不该浪费在我们身上。幸好他还准我们用醋来洗头发，我们的头发才不止于看起来像一团油污！”屋子里回荡着奥兰多颤抖的叹息，“这样奢侈的感觉真是太美妙了！非常感谢您，先生！”
这孩子把冷水和肥皂看成是天堂一般的享受，真令人伤感啊！我一边控制住自己的目光，一边装作在我破旧的公文箱里找文件，我不敢回头，只是含糊地答道，“奥兰多，我很高兴你这么注重卫生。”咳，我的声音听起来很紧张啊。我那汹涌的性欲绝对不想知道奥兰多衣服下面藏着怎样柔顺而诱人的胴体，一点都不想。
然而我那丰富的想象力却已经知道得太多了。
那个敏感的孩子却好像没有觉察到我那可笑的紧张状态，或者说至少他给了我这种印象。“这一点您无需担心，先生。我相信懒散邋遢有碍于身心的发展，我乐于保持肉体和灵魂的洁净，尤其是现在我要从事法律助理的工作了！”屋内随即响起了我们仅有的那条毛巾擦过年轻柔滑的躯体的声音，危险啊！
“啊，先生，看我把这里弄得一团糟！请原谅我，我马上就把您的衣服挂好。克劳利执事，上帝保佑他高尚的灵魂，他说我总是太冲动，拉姆斯菲尔德，嗯……”奥兰多的声音低了下去，接着是一阵充满诱惑的、赤脚在木地板上跑来跑去的脚步声，而随后响起的沙沙声告诉我奥兰多正在把挂在火炉旁的长睡衣拉下来。“先生，您看，如果不太破费的话，我能添置一件新的长睡衣吗？”
我松了口气，转过头来回答奥兰充满期待的提问。唉，看着他紧裹在连膝盖都遮不住的窄小灰色长睡衣里的修长身躯，我勃起的阴茎一下子硬得几乎象根棍子。更糟的是，奥兰多披散在他纤瘦双肩上的卷发使我着魔般的迷醉不已，那丰厚甘美的发卷能使一个人丧失心智。奥兰多那朴素的马尾辫子绝对约束了这种奇妙的魔法。
奥兰多苦恼地拉扯着紧箍着他瘦小胸膛的破旧睡衣，“先生，请原谅我的抱怨，克劳利执事去世后我就没换过新睡衣了，虽然我们吃得很少，可奇怪的是我的身体一直在长，不过我想年轻人长身体是什么都挡不住的吧。”
我无法抑制想要拥抱这个没人疼的孩子的冲动，然而那并不是一种性冲动，不，我只是想给予奥兰多温暖的抚慰以及人和人之间最基本的亲密友好。我坐到床上轻轻地拍了拍床垫，奥兰多毫不犹豫地坐到我身旁用充满信任的、令人动容的眼神看着我。我小心翼翼地以适当的力度抱着奥兰多那象小鸟一样纤瘦的肩膀把他搂近。嗯，我干得不错。我的性欲无视（至少它尝试过）奥兰多那丝绸一样的发卷抚过我脸颊的感觉是多么美妙。
我做了一个连我自己也感到吃惊的决定，是的，原来我并没有这样的打算，可我是那么想看到这个聪明的孩子高兴起来，我想使他微笑。“奥兰多，听好了，作为我的书记员，我想你给人一个好印象。在我们出发去南部之前，我想给你的旅行衣箱添置些衣物。既然从今以后你将面对全新的生活，我的孩子，那么你就该有个全新的面貌。”我说这番话时，我能感觉到我那原本就匮乏的资金在叹息不已。
奥兰多带着全然绝然的崇敬盯着我，然后猛地用他纤细的双臂抱着我，他抱得那么紧，我几乎透不过气来了。“您从地狱里拯救了我，莫天森大人，现在您又给我置办衣箱和衣服？您要小心啊，先生，您会宠坏我的！”
我闷声笑了笑，如果我一点反应都没有那就实在是太残忍了，于是我回抱了奥兰多，我用手轻轻地拍了拍他单薄的背。“好了，奥兰多，为了你的新衣服你可要手握羽毛笔伏在羊皮纸上长时间地辛苦工作啊。”
“我等不及呢，先生！”奥兰多又用力抱了我一下，我的胸膛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脯，那简直要了我的命，然后他终于松开了我，抬起他的长腿爬到宽大的床上钻到厚厚的鸭绒被子下面。我那书记员愉悦的微笑昭示了他肉体上的满足。“哇，先生，这张床好舒服啊。喔，我以前从来没睡过鸭绒床垫呢！好舒服啊！”
我的整个身体都因恐惧而绷得紧紧的。上帝啊，我以前当然也曾和我的书记员同床共寝，我们之间绝对是清白的，可是要我跟这个苗条的天使同睡一床，那绝对是对我坚强意志的严峻考验。眼看着奥兰多快乐地在柔软而富有弹性的床垫上扭动着身体，我的一声呻吟差点脱口而出。
奥兰多睡意朦胧的双眼对上了我那强烈的目光，他的脸上立即露出了震惊的神情，我知道自己的模样一定象个疯子！“先生，原谅我，我该睡在地板上。我真粗鲁，以为我可以睡您的床，我真是个冒失鬼。”他说着就起身下床。
我马上抬起右手阻止他，“没关系，我的孩子，别担心，这床挺大可以睡两个人。”我说着脱掉了鞋子和长筒袜，接着快速地脱下了我的马甲和衬衫，然后我很快地洗了洗。当我用那条微湿的毛巾擦干身体的时候，我努力抑制着不去想那条毛巾刚刚爱抚过的甜美肉体。不！
我一擦干身体，就立即套上了我的法兰绒长睡衣，然后再脱掉裤子。在这样的尤物面前裸露身躯实在不是明智之举。绝对不是，尤其是在我绷紧的阴茎一直拒绝妥协的情况下。最后我松开了发辫，让头发披散在肩上。很多男人到了我这个年纪早就秃顶了，幸运的是我的家族遗传给了我一头浓密的头发。而且，我不屑于那些所谓的优雅做派，我只有在法庭上，或者在上流社会的社交场合才戴上讨人厌的假发，当然了，后一种机会是非常罕有的。
时间在恼人的折磨中一分一秒的逝去。我正兀自呆立床前，奥兰多在枕头上慵懒地摇了摇头，那引人犯罪的丰润卷发给他的脸镶上了一道起伏不定的光环。奥兰多明媚的笑颜是如此的坦率而又纯净，几乎使我整个人都颤栗起来。“先生，自由的感觉真是太令人兴奋了，今天晚上我可能睡不着了呢！”
这个美丽的孩子早就把我看透了啊。我有点不自然地笑了笑回答道，“尽力而为吧，小奥兰多，因为接下来我们会很忙。”我捻灭了油灯，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钻进了被窝里，我感觉如坠冰窟。今天我虽然不至于体力透支，但精神上的折磨依然使我的肉体饱受煎熬。
奥兰多真诚地低语道，“谢谢您，先生，谢谢您救了我。我一定会好好伺候您的，是的，我会里里外外都把您伺候好的。”
这个孩子怎会一下子就猜中了我那下流的欲望？我只得又以陈词滥调作答，“谢谢你，我的孩子，谢谢你陪伴我的左右。晚安。”我尽力无视从床那边朝我那罪孽深重的肉身蔓延过来的青春暖流。
当我感觉到一只手温柔地轻抚我的肩膀时，我惊得差点喊了起来。“先生，您几点起床？我通常早在鸡啼之前就醒了，那样的话我该叫醒您呢还是不打扰您呢？”
“等到黎明时分再叫我吧，不着急。明天我们去给你做新衣服。”我只要在明年一月中旬，也就是假期之后，抵达查尔斯就行了，所以我们没有必要匆忙行事。
“好的，先生。晚安。”话音刚落，随即就响起了绵长而又匀称的呼吸声。我那新任书记员入睡的速度真是快得惊人。
我何曾承受过这样的恩泽啊！噢，在入睡前还得办一件要紧的事。我轻手轻脚地起身，点燃一根蜡烛然后铺好羊皮纸。我的挚友，芬奇爵士，就住在查尔斯镇，不过我也认识几位正直的纽约法官，他们对那某个孤儿院里的卑鄙恶徒是绝对不会姑息养奸的。我多年的法律工作使我具备了用委婉的言辞描述敏感案例的能力。我的措辞婉转但足以致命。
我不想浪费吸墨水的沙子，于是我耐心地等墨水自己风干。我疲倦的目光在隆起的被子上留恋不已。这是复仇啊，我的孩子。不过，奥兰多没必要知道这件事。
等到墨水干透了，我折起羊皮纸用蜡烛上融化来的蜡封好。这样做有点不雅，不过相较之下，信中内容涉及的真相则更为不堪。
好了。我躺回床上等着睡魔降临。可笑的是，我一直醒着，而且我的双手牢牢地抠着鸭绒床垫的边缘。我知道今晚只是无数个这样难耐夜晚的开始，我以后就要一直保持着这个僵硬可笑的姿势。也许我们偶尔能负担得起两个房间，也许旅途中我们偶尔也会在窄小的马车上过夜，但这些想法都无法使我感到安慰。
我希望我的手指被我这样折腾之后不会断掉。
当然我更希望并祈祷我有足够的勇气保证我的手指不要乱动。
罪疚感会赐予我力量的，她黑暗的翅膀在我紧绷的后背和美丽无辜的奥兰多之间筑起了一道墙。
这一次，我对那多管闲事的婊子心存感激。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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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圣诞小短篇
圣诞凌晨1点整 1 AM on Christmas Morning
作者：Nevraukowen
级别：PG
特邀嘉宾：埃里克哥哥（Eric B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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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凌晨1点整，电话铃声划破了宁静的午夜。卧室里有两个人在床上相拥而眠，比较强壮的那一位翻了个身踢了踢他的床伴想把他叫醒，然而那个苗条的年轻人却不愿从梦中醒来，反而象小猪似地拱进被窝里去了。那位年长的男人无可奈何地嘟囔着拿起了电话。
“喂，”他向着话筒叹了口气。
“维戈吗？奥兰多呢？”听筒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维戈脸上带着邪恶的微笑推了推奥兰多。
“奥利，找你的，”维戈不动声色地说。
奥兰多哀叫着翻了个身从被窝里伸出手来接过电话，然后又连人带电话缩进被窝下面那个温暖的小港湾里。
“喂？”他昏昏欲睡地哼了一声。
“奥兰多吗？你怎么还在睡啊！？！？！”
奥兰多拉起被角瞥了一眼电子闹钟。
“现在是圣诞节凌晨1点钟啊，伙计。”奥兰多谨慎地说。
“没错！”那人得意洋洋地说，“你干活又迟到了！”
“天杀的埃里克，我说最后一遍，我不是那种圣诞精灵啦！”奥兰多嚷着挂掉了电话，他旁边的那个男人忍不住大笑起来。奥兰多把头埋进枕头里，伸手到被子外面的一片冰冷中把电话放回床头柜上。
“为什么他每个圣诞节都这样做嘛？”奥兰多可怜兮兮地说。
“我也不知道啊，”维戈缓缓地回答道，“不过想想看，那还真是很可爱的一个画面呢，倒是提醒了我明年记得要给你买绿色的紧身裤和尖帽子。”
The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