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12/10 | 思悔录 第二章 + VO圣诞百字文
类别(我的日志) | 评论(7) | 阅读(197) | 发表于 12:25

思悔录  第二章

 

作者:sandyg

本章级别:PG-13

本文为无授权翻译,请勿转载

 

 

纽约市北郊,金斯顿,17001111日,下午330


拉姆斯菲尔德执事很不耐烦地清了清嗓子,把我从内心深处那场令人厌恶的对话中拉回现实。我心中不禁一凛。上帝啊,如果我不收敛一下我的乖僻行径,恐怕我那并不太好的名声会进一步的受损。那个讨厌的无耻小人正用狡诈的眼神盯着我看,好像我是从疯人院里逃出来的。也许我真的在旅途中染上了疯病,但绝对不会是因为今天这一项简单的工作。今天,我也许会因为把一个纯真的灵魂从地狱中解救出来而得到救赎。

 

也许因为我显得犹豫不定,奥兰多那双绝望的眼睛向我投来了恳求的目光。别担心,孩子,我早已下定了决心。我简短地对执事说,“这样看来,执事,奥兰多就是我的最佳人选了。”我随即听到奥兰多松了一口气。当我解下装着赎金的破旧小钱袋时,我看到了他深色眼眸中闪耀着欣喜的光芒。啊,要是他能看透我那扭曲的内心……唉!

我赶快把注意力转回愠怒的拉姆斯菲尔德身上,“这是全部的赎金,我可以签署奥兰多离开贵院转由我监护的文件了吗?”

一只指甲上嵌满污垢的手粗鲁地把一张纸推到我面前,拉姆斯菲尔德不放过任何一个用轻慢的言语侮辱我的机会,“您真的确定您想要这个傲慢多嘴的兔崽子,而不是其他更诚实的孩子?”

 

“我很确定,”上帝啊,这个家伙真的要把我惹毛了!我飞快地在表格的空行里填上奥兰多的名字,在下侧签上名,然后把它递回给拉姆斯菲尔德签字。他的签字潦草得几乎难以辨认,对此我并不感到惊异。我耐心地等他签完字,然后很不耐烦示意,“执事,我相信文件一式两份才合乎惯例。”

 

“啊,是的,我忘了。”拉姆斯菲尔德从一堆摇摇欲坠的文件里抽出了另一份表格,他签字后又坐到他那张沾满污渍的椅子上。哼,难道他以为我是个无知的笨蛋?如果我自己不保留一份文件,万一途中被截查,奥兰多就极有可能被误认为是私自出逃。在签好了第二份文件后,我看了看面前反差极大的两个人,“我住在金斯顿的班尼特客栈,我明天早上来接奥兰多……”

 

那孩子马上用惊恐的眼神盯着我,他的恳求充满了焦虑和绝望,“求求您,莫天森大人,先生,我可以现在就跟您走吗?求您?”


我忽然感到非常的恶心。我本能地意识到,毫无疑问,拉姆斯菲尔德执事不仅用暴力虐待奥兰多,更可怕的是,他还对那孩子怀有一种肮脏的欲望。我握紧了双拳。啊,如果我刚才多喝了几口朗姆酒,我那强有力的指关节极可能已砸向了那变态执事油腻的下巴。

我的拳头还在踌躇是否应该出击,我的犹豫使沉默的气氛变得紧张。

奥兰多那恳求的目光变得越来越急切了,随后他更忍不住开口央求起来,“求求您先生,我的一点东西已经收拾好了。求您带我走!求求您!”

 

原本懒洋洋地瘫坐着的拉姆斯菲尔德以一种使我惊异的速度跳了起来,他恼羞成怒地朝奥兰多那微弯的鼻子伸出一根指甲参差不齐的手指,奥兰多本能地后退了一步。恶毒不堪的字句一个个地从执事的嘴里蹦了出来。“你这个厚颜无耻的小贱人!你怎敢叫高贵的法官大人现在就带你走?你只不过是个多嘴多舌的废物,我要结结实实地抽你一顿鞭子,好让你知道你该安守本分!”凶相毕露的执事气喘吁吁地摇了摇头,然后冷笑着对我说,“我警告您,先生,这个自以为是的骗子要把您害惨了。您选了个次货。”

事实上,仅是这个天使呼出的气息就已经把我害惨了。我那胀疼的阴茎早已报告了这一令人骚动不安的消息。

一张冰冷的黑色翅膀忽地擦过我的耳旁。

 

虽然我自己不想承认,其实在某方面来说,我比这个执事好不了多少。可今天不算数。在听够了这两个人纠结的对话之后,我绝对不能再让奥兰多在这个地狱般的臭水沟里多留一分钟了。你听见了吗,罪疚感?我只想救这个孩子,我并不是要骚扰他。

我受到的文明教育促使我以文明的态度对待这个虐童嫌疑犯,但我的话语饱含了冷淡和轻蔑。“执事,你的警告我听明白了,可我并不觉得奥兰多今天就跟我走有什么问题。”然后我换了一种语气对那个忐忑不安的孩子报以安慰的微笑,“来,奥兰多,我陪你去收拾东西,然后我们离开这里。”

拉姆斯菲尔德大声咳嗽着往缺乏保养的地板上吐了口浓痰。有趣。他脸上带着刻毒的冷笑说道,“等等,先生,您不能和我年轻的被监护人一起去宿舍。”

 

我恳求上帝赐予我自制力,好让我不去痛殴那头含沙射影的猪。我用审讯时公事公办的语调轻蔑地问,“那是为什么呢,阁下?”

拉姆斯菲尔德眯缝着眼厚颜无耻地对着我嬉笑道,“他是个漂亮的小兔崽子。”

 

我的怒气犹如初春树冻上融化的冰块般爆裂开来,然而,奇迹出现了,我的怒气从新聚合在一起,并且把更大的一股怒火压制在我那沸腾不已的心中。“你怎么知道的?。”

那头猪的嬉笑变成了淫笑。“我长着眼睛啊。”


不知为何,怒火中烧的我竟然未因那粗暴无礼的回答动武。不。我可不能和这头脏猪一般见识。我最终并没有冲上前掐死那个无赖,我只是嫌恶地摇了摇头,“阁下,你玷辱了你的名誉。我对奥兰多并无恶意。”我对一旁灰心沮丧的奥兰多挥了挥手,“来,孩子,我们去收拾你的东西。”

奥兰多默默地带着我走向一道楼梯,他停下来拿出火绒点亮了一根粗短的蜡烛,才领着我走向楼上的宿舍。我的目光从我沾满泥泞的鞋子上移开,抬头不经意地看到了奥兰多裹在破旧黑色紧身裤下面的年轻躯体,那个圆润的臀离我的嘴唇不到一尺。我的喉咙忽然干渴得要命。多么的完美啊!

 

别看了!罪疚感猛烈煽动着双翅向我冲过来,我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我的脚踩到了一块松脱的楼板上,我失足了。我的右肩狠狠地撞到涂着灰泥的墙壁上。

 

奥兰多吃了一惊,他停下来看着我,“您还好吗,先生?我很抱歉,这楼梯有些楼板烂了。”

“我没事,我的脚踩到一块松脱的楼板。”我的右臂疼得要命,可我犯了个可怕的错误,理应受罚。

 

我们终于平安到达楼上的宿舍,那是个全封闭的长条形房间,比我见过的最可怕的牢房还要恐怖。虽然是大白天,但房间里却是一片昏暗,还散发出阵阵恶臭,阴暗中只有奥兰多手中的蜡烛闪烁着微光。我不安地发现,每个小窗户上都拴着坚固的铁链,“孩子,为什么拴着铁链?”

 

“为了防止我们逃走,先生。”

 

“上帝啊,实在太没人性了!”这些孩子没死在这空气污浊的冰冷房间里真是个奇迹。

我那新任书记员略显紧张的话语仅可耳闻,“原谅我的不敬,先生,可是我觉得上帝已经遗忘了这个可怕的地狱了。”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这么年轻的孩子不应该对生活如此绝望,然而我回答他的只是一些陈腔滥调,“上帝无所不在,孩子。可悲的是,有时候人类的无知抵消了他的善行。”

我发表软弱无力的演说时,奥兰多把蜡烛放在窗台上,然后带着理解的神情看了我一眼,我猜不透他的眼神因而有点心虚。在静默中,奥兰多从他的草垫子旁的小衣钩上取下一件破旧不堪的黑色羊毛外套,他穿好外套后又看着我,他无邪的面容表露了他的内心挣扎,最终他平静下来说出了他疑问,“先生,您信教吗?”温柔的话语里却带着坚定的决心。

好个古怪的问题!我耸了耸肩说,“跟其他人一样吧,我想。事实上我见过太多的人间恶行,所以一定有一种强大的力量和邪恶的魔鬼抗衡,这就是上帝。但当我看到人类自身的丑恶行径,我又不禁怀疑他对人世间的关注到底有多大。”我的这番话几近亵渎!为什么我会对一个刚见面的孩子说出如此真诚的剖白?那些想法本该埋藏在心底的!


奥兰多正在折他破旧的小枕头套,他的行李少得可怜,听到我的话,他停下来坚定地看着我,他那双极富表现力的眼睛里闪耀着一种几近喜悦的神采,我在这腐败地狱里首次看到了光明。“先生,我很感激您真诚的话语,可是,到底是先有魔鬼呢,还是先有上帝?”

 

“抱歉,你说什么?”

 

奥兰多的脸因兴奋而显得神采奕奕,“先生,我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经常会想这些问题,但我从来不敢把我的想法说出来,因为这些想法会让我惹上大麻烦的。可是您想啊,先生,会不会是先有魔鬼,而上帝为了平衡善恶、导人向善创造出来的呢,也许上帝只是亡羊补牢?”奥兰多说着慢慢地摇了摇头,“这样的话,这个悲惨世界的很多灾难就更容易解释得通了。”


我目瞪口呆,接着就本能地想摸出装酒的皮囊,这才想起我把皮囊放到鞍袋里了。碰上这种危险的问题真的要喝上两口定定神。“孩子,如果你想当我的书记员跟我一起旅行,那你就要答应我记住这一点:除了我之外,别跟任何人说起这种话题。这很重要。”

奥兰多带着羞赫懊悔的神情低下了头,他那微翘的下颌都快要贴上他纤瘦的胸脯了。他那浓密的棕色马尾辫子随着他急剧的动作被甩到了右边的肩膀上,使他看上去有一种天真然而致命的性感。真是太迷人了,然而他的畏缩又使我感到悲哀。“原谅我,先生。”

 

“奥兰多,别担心,你听到我的话了吗?别害怕,我很高兴可以和你谈论这些有趣的话题。”我向他微笑着说,“我们以后的旅途会很漫长,我们的每一个目的地都相隔遥远,这些有趣的讨论会减轻旅途的沉闷。而且我很欣赏敏捷的思维和勤学好问的精神。你可以向我畅所欲言,不必有任何顾虑。随时随地。好奇心正是聪明才智的一种象征呢。”


奥兰多抬起头向我报以一个坦诚的微笑,“谢谢您,先生。我很期待我们的旅程。”

 

他明媚的笑颜几乎驱走了这深渊里的恶臭。我迟疑了一下,然后很认真地说,“奥兰多,我必须告诉你,我最近被指派到加罗来纳州去,是的,我要去南部。那儿很多边远的村镇都有案子要审理,可悲的是他们负担不起一个全职的法官。虽然我们大部分的工作地点是查尔斯镇附近文明程度比较高的近郊,但是我们也会途经一些荒芜之地,那里很可能有印第安人和西班牙强盗等着要洗劫我们。我们的旅程充满了危险,更不用提沿途的炎热和艰辛了。”我停了停好让那孩子考虑清楚,然后我柔声说,“那么,你还想跟我走吗?”

 

在一阵短暂的沉默后,奥兰多摇了摇头,“先生,您是被委派的,还是您自己要求去的?”

 

我一下子屏住了呼吸,“你为什么这么问?”

 

“我想是您自己要求去的。对吗,先生?”奥兰多那机灵的深色眼眸带着探究的神情看着我。

 

啊,这个聪明的孩子实在是太敏锐了。我避开了他那大胆的问题,只是摇了摇头,“来,奥兰多,我们下去吧。我不想在这污浊的空气里呆下去了。”我让拿着蜡烛的奥兰多走在前头,他那因畏缩而低垂着的双肩使我感到很难过。“奥兰多,是我自己要求去的。因为个人的原因,我必须离开这个寒冷凄凉的地方。再说,这项工作的薪酬也比较高。”我绝对不会告诉我的新任书记员,是我对伊莱佳之死的内疚感促使我离开此地的。

“我明白了,先生,谢谢您。”那瘦弱的双肩又挺得直直的。

该死,我已经对这个孩子的生活产生影响了。我果然是魔鬼附体啊。

 

我的耳边又响起了轻柔的话语,“先生?”

 

“嗯?”

 

“请原谅我的唐突,我想说,我觉得您的口音很陌生。我对各种口音很敏感,但我好像没听到过您这样的口音呢,听起来有点像荷兰口音,但又有点不同。”

我微笑地看着他那有点紧绷的背,“我是丹麦人,我在哥本哈根学习法律,曾经在奥尔堡(Aalborg,丹麦一城市)这个海滨城镇的低级法院工作过,后来我就到新世界来啦。我一直想在这里做一番事业,但事到如今我还是没什么作为啊。”

“啊,谢谢您,先生。也许这个新的工作能助您一臂之力呢。”

这孩子真贴心啊!我当然不会告诉奥兰多我和路德加·德雷顿之间的风流韵事,那位好色的老法官最欣赏坚挺鲜嫩的阴茎,而我在如愿以偿得到我那顶法官假发后,路德加明确地告诉我,继续留在哥本哈根是很不明智的。我相信他其实是怕我勒索他。事实上,我并没有把他的冷酷驱逐放在心上,因为我们各自都得偿所愿了。我被驱逐到奥尔堡,我倒觉得那宁静的海边城镇挺适合我的,直到我鲁莽地来到了新大陆。哈,倒不如说是我在新大陆湮没无闻更恰当一点。

湮没无闻也是我罪有应得啊。不过,奥兰多是对的。进入一个全新的生活阶段听起来很令人鼓舞。

唉,我真是个自欺欺人的白痴。我愁眉深锁,感觉犹如千年不死的古人般疲惫苍老。


雨中龌龊的庭院和拉姆斯菲尔德的奸笑把我原本沉重的心情激化成一股难以压抑的怒气,站在屋檐下的那头脏猪向我扬起一道浓眉,“嗯哼,多嘴多舌的小杂种那丁点破烂花了您那么长的时间啊,您一定想尝尝他鲜嫩的味道吧?”

我喝了太多朗姆酒后总是很容易失态,我看到拉姆斯菲尔德四脚朝天摔倒在雨地里,我才意识到他那红肿的鼻子吃了我一记右勾拳。在庭院里干活的几个孩子异口同声地抽了口凉气,帮我牵着莫迪的孩子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偷偷地咧嘴笑了,然后又赶紧抿着嘴忍住笑。我几乎想向他眨眼,千万不要丧失勇气,孩子,我背后的那个男孩就是凭着这份勇气把他自己从这种可怕的压迫中解救出来的。

阿莫斯挑衅地跑到我面前,在我那维京海盗般冰冷目光的逼视下,他知趣地退开了。我弯腰揪着拉姆斯菲尔德那令人作呕的衣襟,对着他的丑恶嘴脸逐字逐句地说,“听着,你这卑鄙的杂种,如果你胆敢把这件事情闹大,我就对你在这儿的所作所为来个彻底的调查。即使你不声张,我还是要给几位绅士送个信,是的,这些位高权重的绅士最痛恨那些侵害儿童的杂种,我要请他们伸张正义。你这个流氓,这里的空气都被你玷污了!”我用力把杀猪般嚎叫着的拉姆斯菲尔德摔出去,他的脑袋狠狠地砸在了湿滑的鹅卵石地板上。

我向奥兰多转过身去,发现他正崇拜地看着我。不,不,我不值得你用这样的目光看我啊。

 

我怒气未消,只是简短地说道,“来,孩子,上马坐到我后面来,我们好离开这个粪坑。我想在天黑以前赶回客栈。”

这世上有谁在经受了如此甜蜜的绝望后依然能保持神志清醒的?当我小心地指引莫迪对付那些泥泞的小路时,奥兰多自然地用双臂紧紧地搂着我的腰。我们回金斯顿的路上,为了尽量避开打得人的脸生疼的冷雨,奥兰多一直把脸紧紧地贴在我僵硬的背上。

我发誓我能感觉到奥兰多的体温象一股暖流透过我潮湿的衣衫,从我的背部向下蔓延,然后在我的阴茎上徘徊不去。那股温暖正和某个婊子的冰冷魔爪无声地抗衡着。

 

我都干了些什么啊?


 


TBC

 

 

        *       *      *       *       *       *       *

 

 

VO圣诞百字文

 

标题:唇  Lips

作者:silvanlady

级别:PG13

本文为无授权翻译,请勿转载

 

 

奥兰多忍住呵欠看了看他的情人。布海默(Jerry Bruckheimer,金牌制作人,《海盗》系列和《黑鹰计划》的制片人)家圣诞派对上的来宾都好无趣啊,而且好多都不认识的,可维戈坚持说起码要规规矩矩地呆上两个小时。


奥兰多小心地把空酒杯放在餐桌上,把手伸到旁边的碟子里拿起一根涂着蜂蜜和芥末的、又粗又长的香肠放到嘴里,然后撅起嘴唇意态撩人地吮起香肠上面的酱汁来。

 

“我们该走了,”奥兰多耳边响起一个低沉沙哑的嗓音,然后有一只手搂着他的后腰把他推向门口。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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