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悔录 第十六章 （下）完结篇
作者：sandyg
配对：VO
级别：NC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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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在回应奥兰多之前，我混乱的头脑忽然记起一件紧急的要务。我指着吊在炉火上的那只铁锅，“奥兰多，拜托，你能不能看看锅里是不是还煮着潘趣酒？”
奥兰多惊异不解地盯着我——哈，我罪有应得啊——然后才回过身去查看锅里的东西，他动听的嗓音里带着一丝尖锐的苦涩，“酒酿还在安安静静地炖着，不象我们的灵魂，总是不得安宁。”
我都干了些什么啊？我垂下了头。我真该死啊，现实虽然残酷，但我必须向奥兰多坦白，“奥兰多，亲爱的，别难过，我……我确实以为我已经克服了罪疚感，但是很显然，哪怕是一丁点小事又会使我想起她来。刚才我边喝酒边想，好吧，其实我是在担心你到底去哪儿了，今晚是平安夜啊。其实，我的心肝，刚开始我还在想象自己怎样解开你那头美丽的秀发，后来我睡着了，还做了那个可怕的恶梦。除了那个恶梦，我并没有过分地担心你！瞧，其实我很放心，我连门都没锁呢。”我轻轻地摇了摇头。“相信我，我的心肝，我并不爱罪疚感，不，我恨那个恶毒的、令人窒息的妖妇。”我停下来看了看我那闷闷不乐的小心肝，我要向他坦承一切。“可我总是看见她，我还跟她说话了。很多时候我都把罪疚感想象成一个真实的个体。自从伊莱佳死后，她就一直缠着我，即使有你真诚的爱助我一臂之力，我仍然无法摆脱她的纠缠。事实上，那个恶棍袭击你之后，她变得更加疯狂了。”
奥兰多一直默默地盯着我看，这时他摇了摇头说，“我可怜的维戈，我可怜的多虑的郎君。”他温柔地抚着我的脸颊，“亲爱的先生，我的爱无法驱走罪疚感，我已经竭尽所能，可很显然，我还是做得很不够。我能做的只不过是为你付出所有的爱，祈祷终有一日，你不再把所有不幸都归结为你自己的过错。可是你要明白啊，我的郎君，我从来没有怨过你，一点也没有，从来都没有。”奥兰多语毕久久地温柔地亲吻着我，“等等，不，维戈，有一点我倒真是很想抱怨一下，那就是你老是抱怨你自己。可你对我却是那么尽心尽力，所以我真的好爱你啊。你明白我说什么吗？”
我紧紧搂住我的小心肝，用脸揉蹭着他那秀逸的颈脖，“我明白得很呢。”
奥兰多又吻了吻我，然后皱着眉说，“好了，我亲爱的先生，我想你该上床休息了。这里就等我来收拾吧。”
我的笑容凝固了。“没想到我们的庆祝活动就这样结束了。”
我的小心肝慢慢舒展开眉头说，“这个嘛，我的郎君，我们还有两天时间可以补回来嘛。”奥兰多说着又温柔地吻了吻我，我觉得自己被他吻过之后几乎完全康复了。
这当然不是真的了。我那个小机灵鬼说的对，我确实需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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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本哈根，丹麦，1703年12月25日下午2点50分
啊，我真希望这美好的一刻变作永恒。我慢慢弓起身子，舒展双臂揉搓着奥兰多的肩背。奥兰多在我身下轻轻扭动着发出了象小猫一样轻柔颤抖的满足的娇吟。
我的阴茎也象我一样气定神闲，我甚至都没有挪动我的臀部。我的小心肝也全无往日那种典型的狂野放纵的劲头，今天下午他还宣布，如果我们要做爱的话，那就一定要很温柔很体贴。奥兰多想要我把前戏尽可能地延长，他还小声对我说，在这么神圣的日子里可不能太放荡了。他这番可爱的言辞差点把我逗笑了，可我怕伤害了他敏感细致的感情，所以拼命忍住了。
唉，我很清楚我心爱的宝贝这样做，其实是怕他那个身心俱疲的老情人过度劳累。所以我没发表任何意见，只是笑着说，在这样的日子里也许确实应该以不那么激烈的方式欢爱。毕竟，我很享受用我的阴茎慢慢地挑动我的情人的青春激情、把他引领到极乐世界的过程。
又是一阵缓慢的、深入的抽插，奥兰多微张着嘴喘息着呻吟道，“妙极了，噢，先生，你真的把人家搞得神魂颠倒了啊。”
“对这么标致的美人我又怎能不全力以赴呢？”
“真的呢，”我正想躬身后退再发起新的一轮进攻，奥兰多体内的肌肉忽然收缩，紧紧的夹裹住我的阴茎。“我真希望我也能这样侍奉我亲爱的法官大人啊。”
奥兰多在体内对我发动的袭击使我浑身颤栗不已，我只得慢慢伏下身去，伏在我的小心肝微微冒汗的温暖身躯上，奥兰多体内的肌肉仍然在不断地按摩着我那根无比愉悦的阴茎。
啊，我们已经这样欢好了整整一个小时了。我轻轻咬了咬奥兰多的右肩。“再使点劲，小子。”
“真的要吗？”
虽然我知道这在生理学上是不可能的，但我发誓，我的小心肝的密穴里好像长着第三只手，他夹得那么紧那么巧妙！一波一波的快感使我忘情地大声呻吟起来，啊~~噢~~唔~~我终于在我的美人那苗条的身躯里释放了。
奥兰多在我身下扭动着叹了口气。奇怪了，我没听到他高潮时通常会发出的那种愉悦的娇吟。我的小心肝在我身下轻轻地躬了躬身，于是我欠起身让他起来。我得弄清楚，于是我把手伸到他身体前面，我摸到了握在他自己手里的勃起。
唉呀，该死，我并没能满足我的小家伙！奥兰多感觉到我的碰触，于是放开手让我来揉搓他的阴茎。这一举动使我忧心忡忡，很显然，激情四射的做爱方式能为我那个活泼的小家伙带来更多的快感。我轻轻翻了个身，让我们俩都侧躺着，我在他身后紧紧地搂抱着他苗条的身躯。在我的抚弄下，奥兰多终于释放了，我用指尖来回爱抚着他柔滑结实的小腹和那双象小卵石一样硬挺的乳头。我疲软的阴茎依然恋恋不舍地栖息在我那个体贴的情人温暖的体内。
我的美人满足地叹息道，“噢，真是不可思议，我的郎君。你这次真是把我里里外外都用黄油涂遍了呢。”
我盯着奥兰多那一头丰润的卷发皱起了眉头。我可爱的奥兰多从不发表这样的评论，当然了，他很喜欢讨论不同的做爱方式，但是，他的这番赞扬我却觉得并不是发自肺腑的，而是特意说给我听的。唉，你这个老傻瓜，那又怎样呢？聪明的奥兰多太了解我了，所以他才会这么说的，因为我那个聪慧的小家伙很清楚，躺在他身后的中年男人焦躁的内心想的都是些什么。在这方面奥兰多总是非常机敏的。
“我很高兴你这么喜欢这次涂黄油，是啊，我也很喜欢呢。”我把奥兰多紧紧搂进怀里。“现在，我的美人，你看我们是不是应该品尝一下我们那顿延期的盛宴了？”
“好哇！”奥兰多猛地从我怀抱里挣脱开来，他的双臀也放开了我疲软的阴茎。他从床上蹦到地板上淘气地朝我吐了吐舌头，“最后跑进厨房的人没有烤猪脆皮吃喔！”
我还没回过神来，奥兰多就裸着身子飞也似地跑出卧室冲下了楼梯。我忍不住笑了出声，我伸了个懒腰然后不慌不忙地把自己擦干净。我知道奥兰多准猜不着那些美味佳肴都藏在地窖里，再说，那些石头砌的楼板非常寒冷，地板就更是冷得像冰块。
这时楼下传来了一声懊恼的尖叫，我不禁大笑起来，我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我穿上厚实的羊毛长袍和拖鞋，然后带上奥兰多的长袍和拖鞋走下楼去。我在楼梯脚碰上了奥兰多，很显然他快撑不住了，他冷得掂着脚尖跳来跳去，连牙齿也冷得直打颤。嗯，我倒是很欣赏他那根修长柔嫩的阴茎随着他的动作颠来倒去的样子。
哈，有时候我们这些迟钝的丹麦人反倒是占尽了优势！我朝我那位赤裸的美人粲然一笑道，“那么，我的小神行太保，还有烤猪脆皮留给这个脚步蹒跚的老家伙吗？”
“什么嘛，说你是坏心的情人倒是更确切一些！你这个狠心的，地板冷得要命！喔！”奥兰多用长袍把自己包裹起来，又赶紧把他那双秀气的脚丫伸进拖鞋里。“好了，现在我不会冻僵了，准备好大吃一顿了！”他说着又朝我俏皮地伸了伸舌头。
天啊，我真是爱死了这个小家伙。
我把昨晚那锅潘趣酒热了热，然后我们躺在炉火前一边呷着温热的酒酿，一边从摆放在我们四周的盘子和坛子里狼吞虎咽。我们把文明礼仪抛诸脑后，连刀叉都省了，我们觉得用手抓着吃更好玩，用手互相喂食当然就更加有趣了。
奥兰多吮了吮他那些沾满了油腻的纤长手指，然后很粗鲁地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我惊异地盯着奥兰多，他却嗤地笑了起来，他拍了拍结实的腹部说，“我吃太多了，把胃里的气体都逼出来了。我没胖成一头大肥猪可真是个奇迹！噢维戈，所有东西都好吃极了。”
“那我看我们还是等一会儿才吃甜点吧。”
“好啊！我得让我的肚子休息一下。”奥兰多说着挨过来亲了亲我的脸颊。
有好一会儿我们俩都没作声，只是静静地看着炉火。后来奥兰多慢慢地靠到我身上，他用一双大眼睛看着我用几近乞求的语气对我说，“维戈，我一直在想我昨晚对你说的那番话。你能原谅我吗？你倒在那里痛苦地喘息着为我担惊受怕，我却竟然说出那么可怕的话来。亲爱的人儿，无论发生什么事，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都怪我年轻冲动，而且当时我真的好绝望，所以才说了那些话的。”
我的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暖流。“我的小心肝，可别这么说，你有权说出你的真情实感。而且你说得太对了，是的，我不能再沉溺下去了。该怎么说呢，我一辈子都在评判世人，所以很自然地会有职业病，会无法自制地评判自己，苛责自己。”
奥兰多挪了挪身子看着我说，“可你从来没有苛责过我啊。”
“没有必要嘛，因为你是完美无瑕的。”
“完美无瑕？没有人是完美的。”
“那请容我维持这种无害的假象吧，就让我把你看作是完美无瑕的。这能令我感到幸福快乐。”
奥兰多终于露出了活泼的笑颜。“亲爱的先生，你果然是个疯子。”
“我认罪，小机灵鬼。我确实是个疯子，因为我疯狂地爱着你。事实上，我还给你买了点东西来纪念我对你神圣的疯狂爱恋。”
奥兰多惊异地吸了一口气，他伸出一根手指对着我的鼻子摇了摇娇嗔道，“唉呀，郎君，我们说好了不送礼物的！”
我靠上去吻了吻奥兰多的手指，“我亲爱的美人，这不是一个礼物。这是从我见到你第二天起，就一直想送给你的一份祭献。”
“是什么啊？”
我指给他说，“奥兰多，我的小心肝，你看看壁炉旁边的壁橱暖阁就知道了。”
奥兰多欣喜地亲了亲我的双唇，跳起来拉开了壁橱门。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我听到一声惊喜的喘息，继而是一阵兴奋的大笑。我还没回过神来，奥兰多已经扑进了我的怀里，他吻遍了我的脸颊、头发、双唇，啊，我整个人沉醉在他虔敬的亲吻中。“我的疯狂的疯狂的郎君啊，噢，你竟然还记得，你……”奥兰多直把我吻得头昏目眩，才挣脱开我的怀抱又手舞足蹈地跑回壁橱前。
我无比愉悦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整个人都要酥掉了。奥兰多脱掉长袍，从壁橱里拿出了一件酒红色的天鹅绒马甲。看着他用柔柔软软的嗓音喃喃自语，我的阴茎就兴奋地抽搐起来。当他用柔滑的脸蛋蹭着那件绒料衣物发出满足的叹息和呻吟时，我那欲念高涨的阴茎已经硬得要命了。等到奥兰多把那件精致的马甲覆上他赤裸的胸脯，我拼了命才控制住自己狂暴的性欲，才没有当场就射在我的长袍上。
奥兰多兴奋地抱紧自己的双肩说，“先生，噢亲爱的先生，你要把我宠坏了。”
我好不容易才说出话来，“我的小心肝，我想你漏了别的东西了。”
奥兰多惊愕地看了看我，又探头往壁橱里看了一眼，他随即发出了一声狂喜的尖叫。
很显然，我的礼物选对了。
奥兰多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起一件酒红色的天鹅绒双排扣常礼服，好像那件衣服是用脆弱的蛛丝织成似的。“我亲爱的先生，你真的疯了！这件华美的外套一定花了一大笔钱吧！维戈，你……”强烈的情感使我的美人差点喘不过气来，他那结实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他蜜色的眼睛热泪奔涌。“你……噢！”他一边幸福地抽泣着一边虔诚地把双臂伸进衣袖里，外套的下摆服帖地垂在他纤秀的髋骨上。我的小心肝又哭又笑，纵情地旋转着身体，外套的下摆随着他的动作飞扬起来，在炉火的映照下闪耀着柔和的微光。奥兰多脑后的秀发犹如迎风招展的红褐色旗帜，他的发卷舞动着盘旋着仿佛大海激荡的波涛。
我从来没有这么满足过。我一件简单——好吧，我承认其实贵得离谱——的礼物，就能令我的美人欣喜若狂，其实，我的心情又岂止是心满意足那么简单呢。今天我们做爱的时候我也许表现不佳，但是这个丹麦老头还是有别的能耐逗他的美人开心的。啊，我暗暗感激芬奇的慷慨解囊，他赠给我的那笔丰厚“薪金”的很大一部分，现在都变成了天鹅绒外套披在我的小情人甘美鲜嫩的身躯上了。我敢肯定，我的老朋友也一定很赞成我这样做的。
喔！一个裹着华美的天鹅绒、长着卷曲秀发的温热身躯滚进了我的怀里。原来，我正胡思乱想的当口，奥兰多已经抽泣着坐到我大腿上来了，这突如其来的身体接触使我那硬挺的阴茎又敏感地抽搐起来。我很好奇，奥兰多是怎么避开地板上那些杯盘碗碟的？
我抱紧了我的小心肝。我还记得很久以前的某个晚上，奥兰多是怎样哭倒在我怀里，向我诉说悲惨的身世和背上伤痕的来历，如今，我那无瑕的美人又伏在我怀里哭了，但那是喜悦的眼泪，是我给他带来了幸福和欢乐。我干得还挺不错。
罪疚感消失无踪了，我连一根黑色的羽毛都没看到。嗯，也许我向奥兰多坦承受到她的纠缠后，她的魔力就消失了，被我们吓跑了。真的有那么容易吗？
不大可能啊。管她呢，虽然奥兰多不同意我的看法，可我本来就只是一个老疯子，根本配不上我那个心肝宝贝小美人，但如今这个老疯子却获得了他毫无保留的爱与祝福，我又何必自寻烦恼呢。我微笑着带着无比的柔情蜜意把脸埋进奥兰多温暖的发卷里，想象着我的美人仅穿着他的天鹅绒马甲和外套在我的新法庭上为我作记录。
我忍不住笑了出声。
透过奥兰多那丝绸般柔软光滑的发梢，我发誓，我看见了爱神，她站在壁炉前脸带微笑，正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她是那么的文秀而又坚强，在炉火的映照下，闪耀着神圣的光芒。
或许我那惨淡衰败的人生终于找到了一个新的引路人了。
我把脸埋进奥兰多柔滑的颈窝里，多亏了我的小家伙救赎了我啊。
无论日后有什么艰难险阻，我会永远都那么爱他。
其他的都不再重要了。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