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悔录 第十章(上)
作者:sandyg
配对:VO
级别:NC17
警告:Colin Farrel 在文中被写得很不堪喔,粉丝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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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罗来纳,查尔斯镇,1703年6月25日,下午2点25分
“传下一个被告。”我带着大法官的威仪朝法警点了点头,然后又把我的目光飞快地转到右边。象往常一样,我的内心充满了喜悦。在审讯的间隙,我的奥兰多经常是无所事事地看着空气发呆,然而,我们之间似乎被一种神圣的力量连接在一起,哪怕我只是偷偷看他一眼,他的目光总会与我相遇。他似乎不动声色,但他那敏锐的眼睛里却闪现着笑意,他随即静静地低垂眼睑扑闪着长睫毛飞快地眨了眨眼,他分明是在诱惑我啊。咳,我真不该告诉奥兰多我是多么爱慕他那浓密的长睫毛。我发誓,我所珍爱的一切都变成了我那个小机灵鬼用来挑逗我的罗曼蒂克军火库的秘密武器,事实上,那个男孩的一切我都无比珍爱,我发誓,甚至连奥兰多的脚趾甲也给我带来了无尽快感,特别是当他用脚趾轻轻地搔着我的小腿的时候。
我假装没看见那颤动着的睫毛,我坚决地抑制住自己想要跃过高台去亲吻那精雕细琢的双唇的急切欲望。哈,这种疯狂的举动绝对会毁了我的仕途。然而,我的阴茎却欢快地雀跃着,虽然这有惹出丑闻的危险,但我依然认为值得冒险。
不。我还没完全丧失理智,绝对没有。我心里明白得很呢,虽然我知道我理智与否最终还是由至高无上的神灵说了算。再说,我知道有那么几个贵族心怀愤懑,他们对我的公平审判非常不满,那意味着我极有可能前途尽毁。在那一天到来之前,就让他们继续忍受我这个丹麦佬所谓的狡诈和不同寻常的公平公正吧。在我的法庭之上,王子与庶民同罪。我批捕了一个试图贿赂我的贵族之后,查尔斯镇那些一直逍遥法外的无赖们终于意识到他们最好不要惹毛我。
真有趣,我的小槌子被看作是维护公平正义的利器。芬奇笑着告诉我说,那些长期被欺压的被告们纷纷指名要我为他们作主。试想想这真是种奇怪的观念!也许我终于有所建树了吧,也许我这个自负而又可笑的法官需要人家狠狠地抽我一巴掌!
咳,别再胡思乱想了。我趁着下面人多混杂又偷偷看了一眼我的奥兰多。只见我的美人正用他纤长的手指上上下下地轻抚着他手中的羽毛笔,他用那短短的指甲搔弄着羽毛的末稍,那根整洁利落的羽毛笔还是他亲手削的呢。然后呢,奥兰多若有所思地用羽毛的顶端轻叩他的下唇,随即又极其诱惑地伸出他粉色的小舌尖轻柔地舔了舔羽毛。最终,他扑闪那浓密纤长的睫毛结束了这场挑逗我的活剧。
我差点就愉悦地呻吟出声了。我那娇媚的致爱令我多么的迷醉销魂啊!可不是吗,这对我来说,只不过是又一个典型的出庭日而已,只不过是跟我那坐在咫尺之外的、美丽的秘密恋人共度的又一个醉人工作天。
事实上,当我日复一日地审理案件之时,当我沉溺于狂暴的激情之中,我的灵魂却仿佛游离于另一个世界里。我真的很不愿意承认这一点。无论大案小案,我都尽心尽力地履行自己的职责听证审理。然而,这个曾经犹如梦境一般可望不可即的新职位,在某种程度上却变得无足轻重了。真是疯了!相反,我和我那甜美的奥兰多共度的每一夜却都是那么真切,每分每秒都凝聚着强烈的情欲和温柔的爱。我们一起愉快地一个小时接一个小时地给土司涂黄油,直到我们喘息着在强烈的快感中失去知觉。
这,就是我这个被爱神施了魔法的老糊涂的可悲命运啊。再者,奥兰多的小书桌就紧靠在我的右边,这自然就使得那种奇妙的感觉变得更加强烈了。事实上,我以一种我从前无法想象的强烈方式深陷爱河。在我们变成情侣之前就深深地折磨着我的那种困扰,如今被我对奥兰多的爱所掩盖了,但那个难题依然在吞噬着我。啊,就在上个礼拜,当月光照进我们的房间时,我还没睡着,我躺在一旁,清醒地凝视着奥兰多那被镀上一层月色的身躯,他的肌肤沐浴在清辉之中是如此的美丽,是啊,他看上去绝对是超凡脱俗。
糟糕的是,奥兰多跟我结合之后,我更加害怕有朝一日我会失去他的爱。如果随便哪个人类多看了他两眼,强烈的嫉妒就会在我脑中咆哮着暴跳如雷。幸好我总是能及时地遏制住那些无谓的疯狂念头。我还极度地担心奥兰多的健康状况,以至于我恨不得把他碟子里的食物都先尝个遍,只是为了确保他不会把任何腐坏的食物吃进嘴里。没错,我们吃同一个碟子里的食物,但这并不能消除我的疑虑。最近,我那活泼的小家伙在楼梯上跑上跑下的那股莽撞劲儿又让我担心得要死。我拼尽了所有意志力才控制住自己没去责骂奥兰多。咳,我知道那小家伙并不是个任性的孩子,他只是年青精力旺盛而已!
其实,我最担心的是会招来公众的猜疑。我跟伊莱佳一起在北方的殖民地游荡的时候,我们无所顾忌。我的这个新职位却没有那种安全保障,所以我必须确保我们在公众场合没有任何不当行为。我发誓,除了在法庭上,我们几乎从不在公众场合看对方一眼。到目前为止,我们之间严谨法官和书记员的角色扮演保护了我们,但这能维持多久呢?10年之后我又如何解释为何奥兰多会跟我住在一起呢?我该如何解释为什么一个精力充沛的28岁男子会跟一个快60岁的孤老头子住在一起呢?
该死,为什么我会冒出这么可怕的念头呢?快别胡思乱想了!我在椅子上挪了挪身子怒视着拍打着黑色翅膀的罪疚感。
很不幸,坐上法官的位置之后,我不得不重新面对一些我已经回避多年的尴尬场合,而其中要数礼拜天最难熬。是的,以前我碰巧在安息日进城的时候,我也会勉强出席一下痛苦漫长的礼拜。如今我是绝对没有在城里过礼拜天的打算,我宁愿在狂风暴雪中过夜也不愿出席那极其可怕的礼拜。我凭什么要听那些大腹便便外强中干的牧师拿人生来说教呢?何以见得他们就比我更了解人生的真谛?哈,也许我还真该举办一两场布道呢。
可悲的是,在查尔斯镇的社交策略中并没有逃避这一条。作为一位所谓体面的法官——嗯,其实我知道敷衍了事的并非只有我一个人——必须与公众一起参与礼拜。因为我不信教,所以我事先打探清楚哪家教堂的礼拜日布道是最短的。最终,卫理公会教派以几分钟的优势取胜。即便如此,从早上7点一直持续到中午的礼拜仪式绝对能把人逼疯了,嗯,还绝对能把人变成愚蠢的傻瓜。我只能这样说,我真找不出更好的形容词。我不得不忍受那些关于地狱之火和罪恶感的拖沓冗长的布道,这使我本来就愤世嫉俗的灵魂更加怒火中烧。我听着那些布道,真恨不得一跃而起让他们好好看看我那美丽的奥兰多,问问他们自己的良心怎能把他称作罪人?是的,那个男孩爱上我了,但为何人们要谴责一个慷慨无私地向另一个人类奉献出纯爱的灵魂呢?
是的,在心胸狭窄的公众眼里,奥兰多是应该被谴责的。我那无法抑制的爱是对奥兰多的诅咒,而他却以他纯洁的爱救赎了我。我们的爱并不是那种我们起床之后就烟消云散的轻佻肉欲,哈,我很怀疑这世上大多数结了婚的人也未必体会到我与奥兰多分享的那种幸福。我们之间的关系之所以如此牢固,是因为我们并不干涉对方的个人自由。我们的关系是平等的。
我想,在公众眼里我们绝对是异类。唉,太可悲了,我把奥兰多拖入了我那个非正统的狭窄的人生轨道。然而他爱我。我不愿去细想我是否不该接受他的爱。最近,罪疚感一直都站得远远的,只是偶尔想对我怒目相向。确实是啊,我对奥兰多爱得越深,我的抵抗能力就越强。哈,有人疼有人爱就是不一样啊。
够了!我定了定神,坐直身子用手轻轻敲了敲打磨过的台面。咳,别再神不守舍了!我勒令自己立即停止那些漫无目的的神游,专注于此时此地的现实世界。
虽然我正以严厉的眼神注视着刚被带进来的被告,然而我眼角的余光却违背我的意愿悄悄地在奥兰多那神情专注的面容上舞动着。庭审已经开始了——是啊,我应该紧记这一点——奥兰多正用那根削得笔直的、被他的舌头宠幸过的羽毛笔记录着法警提审犯人的那一幕呢。奥兰多在法庭之上总是那么严肃认真全力以赴,然而,我非常清楚在那个裹着玄色衣裳的苗条身躯里面,潜藏着怎样一种强烈的性感和狂放的本性。昨日那个羞怯犹豫的书记员如今已变成了一个性爱探险家,不住地在我身下狂野地扭动着分享我们秘密的激情。聪明的奥兰多用从我那里学到的技巧加上他年轻人特有的情趣,带给我从未体验过的极乐。奥兰多确实非常了解我,啊是的,他绝对知道怎样启发我。
好吧,是时候集中精神听听被告的申诉了。我还是很宽宏大量的,我给了那个打扮得花里胡哨的柯林·法雷尔一个宝贵的机会来解释到底为何要偷走邻居的赛马,那匹马可是得过奖的。法雷尔于是开始了他那通妄自尊大的长篇演说,我知道这头衣饰华丽的蠢驴是想借酗酒替自己开脱。怎么说呢,法雷尔是把马还给了人家,马也没有受伤,但是他却完全罔顾马匹的安全,骑着马在海边连续溜达了两天。
好一通可笑的废话!酗酒并不意味着他无需为那些愚蠢的行为负责。哈,我自己也有类似的经历嘛。确实如此啊。等那个穿戴时髦的法雷尔瞎扯完了,嗯,我真的很讨厌他那件镶着蕾丝的芥末色双排扣常礼服,我带着大法官的威仪俯身向前,我最爱这一刻了,“法雷尔先生,依照你的陈述,你以你那无益的酗酒作为借口抵消鲁德贝克先生对他的马匹的极度忧心。然而,在这个法庭上,那种辩解根本无效。你喝醉了,绑架了邻居的马,你醉醺醺地玩乐了两天,终于在宿醉之后感到后悔了,于是你把疲惫不堪的牲畜还给了鲁德贝克先生。你这样做很慷慨,不过你依然愚不可及。”我憎恶地摇了摇头,“既然你没有给马匹造成致命伤,那么我对你就慷慨一点吧。我宣布,你这位愚人氏必须在接下来的两个月内每个礼拜为鲁德贝克先生打扫一次马厩和谷仓。”我说着威严地敲了敲手中的小槌子。
法雷尔先生原先红润的脸色变得犹如残旧的羊皮纸般苍白,那个笨蛋眯起眼睛盯着我看,好像我忽然变成了个疯子。哈,他这么做很不明智啊。那个华而不实的窝囊废吸着鼻子,活像一只嗅到洞穴里肥美猎物的猎狗,他随即迈步向前闯入了一个非常危险的地带。“法官大人,我可以说话吗?”
我并没阻止法雷尔,相反,我随和地点头应允了。我欣然接受进一步申斥那个花花公子的大好机会。“有什么疑问吗,法雷尔先生?”
他扭捏作态虚张声势,“大人,你真的要我做这种佣人干的活计?我认为你的裁决是对我的侮辱。也许我该提醒你,大人,我可是一位备受尊敬的银行家?”法雷尔盯着我说,仿佛他受到了极大的冒犯。
哈,依我看,法雷尔是个备受鄙视的白痴。我轻蔑地扬了扬眉,然后以我最严厉的维京海盗眼神盯着他说,“那么也许我也该提醒你,被告,我可是这里的法官呢?如果你还要申诉,法雷尔先生,那么我就会判你用舌头舔干净法院的马厩!维持原判!”我果断地敲了敲槌子然后又朝法警点头示意。“把这位前任银行家现任马童带出去,免得我改变主意给他那番不敬的废话一个更严厉的判罚。”
我瞥见奥兰多弯起他那精雕细琢的双唇笑了,我知道他喜欢我偶尔恶作剧式的判决。芬奇看到类似的庭审记录时,总是会骂一声“古怪的老鸟”,不过他通常都很赞同我的决定。到目前为止,我们只对一宗案件产生过严重的分歧,而那宗案件与古怪的判罚无关,而是牵涉到犹如潜伏在浅水中的虎鲨一般的威胁恐吓和邪恶力量,那场庭审使我感到极度的挫败。
我至今依然无法释怀。那个案子给我的诉讼记录留下了污点。当我必须在向现实妥协和牺牲仕途之间作出选择时,在芬奇的赞同之下,我很不体面地选择了妥协。当时奥兰多也象往常一样耐心地倾听我的烦恼,然而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他是多么的贴心啊。我有种可怕的感觉,我那纯洁的孩子一定会因我未能坚持原判而认定我是个软弱之人。
咳,够了,别光想着自己的低潮期啊。幸运的是,法雷尔这个白痴为我今天的诉讼记录画上了一个完满的句号。哈,我总是很珍惜这样轻松的工作日的。我向在一旁站得笔直的法警点头示意,然后庄严地宣布结束今天的庭审。我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禁莞尔,人们纷纷起立只不过是因为我从硬木椅子上抬了抬我那个人到中年的臀部。如果我说我不喜欢这个新职位的种种虚饰排场那我就是撒谎。在我走下这个法律舞台之前,我严肃地朝奥兰多点了点头,他也停下手中整理笔记的工作向我一本正经地鞠了个躬。我拼命忍住笑。这孩子又来挑逗我了!
一走进办公室,我就连忙摘掉了头上那顶该死的沉甸甸的法官假发套,我摇了摇头把它放在发套盒子的木架上。我又飞快地解开绑得紧紧的头发用手揉搓着痒得要命的头皮。我是否该带上配衬便装的假发套回家呢?让我也来撒一回野好了,我用力地甩着我的头发,那感觉真是自由欢快啊。然而我还是把头发从新绑了起来。我这种最寻常不过的举动从某种意义上反映了我的双重生活。
可悲啊!我苦笑着扮了个鬼脸。有时候我那荒谬的内省和反思把我自己也逗笑了。如果奥兰多看到我又在胡思乱想,他准会用一连串火热的亲吻让我回过神来。快了,再等几分钟我就能享有那样的荣光了。
我正在整理头上的棕色假发套,奥兰多匆忙走进我的办公室放下了他手中的文件盒,他青春的脸庞上漾开了一个钦佩的微笑,“先生,你刚才的判决真是太棒了!哈哈!想象一下那个自命不凡的银行家打扫马厩的模样真是太好笑了。我觉得你的判决真是太合理了!”奥兰多压低嗓音淘气地咯咯笑起来,“真的,我的心肝,你判那头蠢驴去清理它同类的粪便(原文是:in truth you sentenced a horse’s ass to clean up after other horse’s asses,用了两次ass,ass这里前面是笨蛋的意思,后面则指马的PP,可惜我无法译出双关语的效果啊,囧~~),你真的好聪明哦!”
奥兰多这个蹩脚的双关语引得我笑了出声,“是的,奥兰多,给你猜着了。我认为对法雷尔这种讨厌的花花公子就该用非常手段来惩治他。”谈笑间我已整理好了假发套,我溺爱地看着我的书记员,我的心中升起了一股要带着奥兰多在公众面前炫耀一番的强烈欲望。“我们是不是该趁着今天天气凉快走路回家?”
“真是个好主意,先生。我去请约书亚给安排个人帮我们把马车赶回家。”奥兰多离开之前,朝我无声地抛了个飞吻。我接住那个吻然后舔了舔指尖,仿佛在舔舐那无形之吻的甜蜜。奥兰多停住脚步意态撩人地舔了舔嘴唇,然后微笑着带上了门。我真的需要点时间让我那忽然变得斗志昂扬的阴茎冷静下来,于是我留在屋子里整理我的庭审日程表。
哈,经过一阵忙乱之后,我终于平静下来,并且恢复了法官的威仪。我走出办公室和等候在法院门前的苗条而诱人的书记员会合。
啊,带着海洋气息的清凉夏风吹乱了我的美人那浓密的马尾辫子,他的发梢轻拂着他秀气的双肩。快了,啊,他披散秀发的那一刻很快就要来临。自从奥兰多知道了我是多么的爱慕他披散的秀发,他常常会把那单纯的行为变成一种诱人的折磨。奥兰多特别淘气的时候,还会故意地一边围着我绕圈圈一边嬉笑着假装要解开他的辫子!昨天晚上奥兰多又来放浪地挑逗我,我粗暴地一把抱住我那个咯咯大笑的小心肝,用牙齿野蛮地扯掉了他发辫上的黑色缎带。我这么做的时候,我那亢奋的阴茎差点就把我的裤子给弄脏了。虽然不大体面,不过我绝对是心满意足啊!
是啊,这阵子我们总是一进家门就向对方发起攻击。好心的迪肯太太总是严格按照奥兰多那所谓自私的请求预先为我们准备好晚餐,还为我们摆好餐桌。我知道这位好管家并不理解为何我晚上要独自进餐,不过,既然她的薪水并未减少,她自然也就很乐意接纳我这种古怪的习惯了。事实上,迪肯太太因此获得了更多的时间陪伴她的家人,她对我感激不尽。当我知道这位深受尊敬的妇人在人前称颂我的时候,我也是深感安慰啊。迪肯太太在法律界可是位名人,多年来,她已经为好几任法官当过管家了。
幸好,我们寻欢作乐的时候已经不再用迪肯太太的新鲜黄油来助兴了,不然的话,她圣洁的灵魂一定无法安宁。不过奥兰多依然把我们神圣的结合称作“给吐司涂黄油”。也好啦。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