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悔录   Reflections On Guilt’s Regret

发表时间：2005年11月
作者：sandyg
类型：AU，Viggo’s POV
配对：VO
级别：NC-17
警告：虐，矛盾心理，内疚感，暗示过往的Viggo/ Elijah
内容提要：发生在1700年代南加利福尼亚地区的一段禁恋。一个充满了罪疚感的落魄中年地方法官，在一个济贫院挑选书记员的人选时，遇上了一个年轻美丽的孩子，他违背了自己的意愿带走了那个孩子。这会带来怎样的后果？或者说，他能控制住自己吗？罪疚女神正张开她黑暗的翅膀等待着施虐的最好时机。

译者注：本文为无授权翻译，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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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1703年5月6日，凌晨1点23分，加利福尼亚，查尔斯镇

罪疚感真是一头贪得无厌的怪物。

我这辈子是怎么一回事，罪疚感这个长着黑暗翅膀的肮脏婊子最清楚不过了。我和罪疚感形影相随，她早已融入了我那疲惫的肉身和破碎的灵魂之内。她和我一起穿州过省，一起啃黑面包，一起灌下无数杯的啤酒和朗姆酒，在漫长的寂夜里诅咒我千苍百孔的灵魂。

然而，今夜，苟延残喘的罪疚感发出了绝望的狂啸。妙极了。啊，是的，今夜，罪疚感那嫉妒的、嶙峋的魔爪被一个年轻柔顺的助手击退了，他知道并认可我那充满破坏力的欲望。这足可以治愈我的灵魂。或者说至少我们尝试过。

我那中年人的沧桑眼神长久地注视着奥兰多舒展的裸背。如此修长，如此柔韧，然而那迷人的肌肤上却印着悲惨的伤疤，那是我那好奇的小家伙大胆追问他可怜身世时得到的答复。我的手指并没有停止它们的探询，我的指尖温柔地爱抚着在汗湿的、甘美的金色肌肤上微微隆起的令人心疼的伤疤。我的男孩那金子般的肤色也许暗示着他的葡萄牙血统，甚至是，上帝保佑我们，甚至是某种神秘背景下的西班牙血统。

我那美丽小孤雏的双亲是个谜。当他还是个婴儿时，他们一家从伦敦移民到新大陆，四年之后，他父亲铁匠铺的一场火灾毁掉了一切。在一个难眠之夜，奥兰多透露他还有哭泣的母亲抱着他逃离火场的模糊记忆，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们共度的岁月里，奥兰多总会在他认为适当的时候向我谈及他生命中的零碎片段，每一次都带着从容和自尊，却没有任何的自怜自哀。

自从那场悲剧之后，我的小孤雏在他那残暴的舅舅家寄人篱下，在那里他留下了第一道伤疤，然后他逃离了，在纽约那些肮脏龌龊的码头之间像一只老鼠一样偷生。他靠着小偷小摸维持他弱小的生命。最终，奥兰多和他的那些野性难驯的流浪儿们被逮住了，然后被打包送往金斯顿镇上的一家济贫院，远离了那个污秽的城市。

那位方济各会教徒，也就是奥兰多所说的，富有爱心的执事发现新来的孩子有着旺盛的求知欲和极高的智商。克劳利执事于是着手要把这块璞玉雕成一件闪光的珍宝。

奥兰多总是不愿提起在克劳利执事去世后，接手的拉姆斯菲尔德执事对他的所作所为，不过我所听到的，已足够使我后悔当初我没有逮住机会亲手杀死那个杂种。仅仅是他碰过清白的奥兰多这一条罪状就足以证明他死有余辜。

我总爱这样想：当我选了奥兰多当我的书记员，其实我是把我那体贴的男孩从令人窒息的黑暗和肉体的伤害中拯救出来了。啊，啧，法官大人，骄傲使人犯错啊。可我确实把奥兰多从那个污秽的骇人黑洞中救走了。我那疲惫不堪的灵魂很乐于承认这个事实。

我的手指继续爱抚着那些散布在柔滑裸背上的可怕伤疤，值得庆幸的是，这些伤疤的主人，那个饱受命运的不公的少年正在熟睡，是的，奥兰多把自己的身心都托付给睡魔这个黑暗天使。我相信，我年轻的书记员之所以总是睡得那么沉，是为了暂时逃离他悲惨人生中的种种苦况。

我还相信，自我带他逃过那迫在眉睫的灾难后，奥兰多已经把他的绝望抛诸脑后，或者说，至少他从未让我看到遗留的痛苦。在我们共度的那些迷人的时光里，我那聪慧的书记员养成了一种转移我注意力的闲聊技能和一种对五彩缤纷的生活非常敏锐的观察力。还有那些提问，上帝啊，那些无数的提问，即使是琐碎的但却是充满了好奇的提问。一匹马的步伐有些
犹豫了，奥兰多会问是不是它的腿受伤了，是否它的马蹄铁没上好，还是它的主人没照顾好它。一条在垃圾堆旁嗅来嗅去的狗会让奥兰多温柔的心想知道是否狗的主人去世了，狗就没人疼了。我们的旅行马车没捎上一车厢的小狗真是个奇迹。

我的指尖轻轻爱抚着奥兰多背上的一道伤疤。是的，我很庆幸奥兰多的那些提问和洞察力在荒凉的南部边境那些穷乡僻壤间艰辛跋涉的审判工作中提供了极大的帮助。在奥兰多敏锐的审视下，一些逃过我疲惫目力的微末细节再也不会被忽略了。

是的，奥兰多的提问偶尔会显得突兀，但总的来说，他经过深思熟虑的提问使我厌倦的双眼看清了事实。我感到这个秀气的孩子已经出落得比我理想中的模范法官更为优秀出众了。每天我都在祈祷，希望奥兰多在不断提升自我价值的过程中，不要耍小心眼，不要恃才傲物，不要受到他那低微出身的影响。是的，我还祈祷我活得足够长来引导奥兰多取得他应有的社会地位。我欠这个孩子的，因为今天他以一种慷慨无私的、仁慈的方式解救了我那饱受折磨的灵魂。

罪疚感再次张开她黑色的翅膀愤怒地撞了我一把。我圆睁怒目推开了那个烦人的婊子。滚开！该死的，我并没有强迫任何人，因为我知道，毫无疑问，这一使我对生命重拾信心的事件注定会发生。三年前，当我站在纽约市郊那个雾气缭绕的恶臭的庭院里时，我就很清楚这一点。甚至在那时候，罪疚感也在想方设法拒绝我的需要。

是的，那个黑心肠的婊子想劝止我做出最终的决定。可惜，罪疚感输给了保护欲，然后又屈服于崇高的爱——另一个好斗的女人，只要她找准了目标，她拒绝任何以浪漫为借口的失败。

丝织的窗帘在海湾的微风中沙沙作响。我的指尖又再次抚过每一道伤疤，随后它们小心翼翼地向下滑过那些可爱的淡淡的脊骨凹痕。我的指尖轻轻地爱抚那个神圣的入口，我那虔诚的阴茎刚在那里面经历了无论任何人（特别是我这样有污点的人）都不配享有的极乐。我是首个在那紧致天堂里探索的人，第二个人也是我，第三个还是我……我们做爱做了好几个小时!当我的阴茎小心翼翼地压退那自然的阻力时，我几乎喜极而泣。我曾经害怕奥兰多已被拉姆斯菲尔德亵渎，只是他不愿承认而已。事实上，那头猪曾经碰过奥兰多，但他却未能踏出那可怕的最后一步。我的身心顿时深感宽慰。

也许是感觉到了我轻柔的爱抚，奥兰多轻轻地呼了口气，他在鹅绒床垫上挪挪了身子，继续他的黑甜梦。我是多么地嫉妒他的天真无忧啊。

我不相信人间天堂那套鬼话，或者说，我一直在告诫自己不要相信谗言。但是我的肉体，我甚至敢说我的灵魂确信，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我确实有如置身于人间天堂般的幸福满足。

是的，我的奥兰多赐予了我幸福。我坚信最终是他解救了我。

上帝啊，我是多么的爱恋我那美丽的年轻人。虽然我已经用行动爱过奥兰多那柔顺的身躯，但我却从未说出我的爱。一方面我怕我一旦向温柔体贴的奥兰多表白，我的爱会变成一种可怕的羁绊。我当然想奥兰多陪着我直到我那贪婪的心脏停止跳动，然而，他是那么年轻，而且很有天赋，难道这样一个充满活力极具潜质的少年应该和一个梦想破灭、偶尔还酗酒的中年酒鬼在马上荒废时日吗？

或者说，我真的放弃了梦想吗？我究竟有没有胆量厚颜无耻地把我们的结合看作是一个新的机遇？

我用手轻轻地摸了摸我长着胡髭的腮帮，是的，我胡思乱想地时候，泪水已打湿了我那疲倦的肉体。唔，我那双老眼还会流泪。四年前我那温柔虚弱的伊莱佳呼出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我就以为我再也不会流泪了。

我该拿奥兰多如何是好？把他绑留在我的身边？还是让他自己决定？

奥兰多抢先向我迈出了第一步也是理所当然。就在今天，奥兰多作出了选择。奥兰多在入睡前带着他那令我心痛如绞的甜蜜微笑低声对我说，“我爱你。”

我给他的回答仅仅是一个吻。我是多么的冷酷无情。我这个懦夫！

我的目光又回到紧贴在我汗湿大腿上的、年轻灵巧的身躯，我坐了起来，虽然我知道我那体贴的奥兰多会不赞同，但我还是拿过今晚我们祝酒用的第三瓶上好的法国红酒，把那剩下的半瓶液体喝上了三大口。那令人愉悦的暖意淌过我的胃部，向四肢百骸蔓延开去。

当我把整瓶酒都喝光后，酒力终于把我推到了瞌睡的边缘。

我回到床上，轻手轻脚地钻到那精美的棉布床单下面，把我的身躯轻轻地贴着我爱人那年轻温暖的躯体。我的手指落在那披散在枕头上的丰美的发卷里，即使淹死在这些丝绸一样柔滑的波浪里我也心甘情愿。多么的柔顺啊。啊，随心所欲地爱抚它们的感觉是多么的美好啊！

我微启双唇，三个至关重要的字脱口而出：“我爱你。”

是的。我终于说出了口。

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

我听到黑暗的翅膀在我身后用力扇动的声音，我几乎可以感觉到冰冷的手指快要抓住我裸露的肩膀了。

去她的！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