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9/10 | 清谈故事 (The Talk Story) 2004(49)
类别(我的日志) | 评论(11) | 阅读(168) | 发表于 12:27

圣诞节快到了!(中)


奥兰多从来没这么快速和彻底地打扫过卫生,事实上他以前还从来没真真正正地干过这种活儿。他在家里的时候,总是妈妈给他打扫卫生,到他自立之后……嗯……也就没多少东西可收拾的了。

他愤愤不平地把本该由亨利干的活儿也做好了,他想了想跑到楼上把Metallica的唱片换成了Coldplay,又把声音调小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他开始清洁浴室。楼下的浴室很整洁,不过当奥兰多走进楼上的浴室时,他几乎要得心脏病了——浴室墙壁上粘着他的头发,他用过的空瓶子堆满了漱洗台,镜子上竟然还粘着牙膏。随后他又笑了,他必须承认,他在维戈浴室里留下的印迹其实相当的迷人。

他竭尽全力地把所有东西都洗干净,把所有东西都擦亮,然后他挽起袖子准备对付马桶。

****

与此同时,维戈正把车子驶入家门前的车道,当他看到道旁立着三个大大的垃圾袋时,他微笑了。

奥兰多一定是把冰箱清理过了。

他从小货车里跳了下来,这车子他很久没开过了,然后他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他今天忙坏了,花了大半天时间西装革履地带着伪装的微笑开会。在圣诞节前夕谈合同买卖真是令人羞愧,不过维戈知道这样后面的时间就完全归他支配了,他不觉又笑了。

 

他的注意力又回到了那车货物上,他非常喜欢那棵小松树浓烈而又带有泥土气息的芳香,树是他在回家路上挑的,虽然奥兰多不过圣诞节,但维戈知道他会喜欢那棵小树的。

他用一只手臂抱着食品袋,用另一只手小心地把枝繁叶茂的小松树拖进了屋里,在他身后落下了一地松针。他一进屋,就闻到一股清新的柠檬香味,明确表示奥兰多擦洗了地板、浴缸、盘子以及所有的一切。

维戈发现一尘不染的地板被他的泥鞋子和掉落的松针弄脏了,他皱起了眉头,不过他并不在在意——如果他的屋子一尘不染那就不再象个家了。

维戈首先到起居室里把小松树安置好,小树站得稳稳的,骄傲地舒展着它的枝干。他把食品袋放在料理台上(竟然在闪光的料理台上看到了自己的模样——哇噢),然后走到楼梯边,他隐约听见楼上传来奥兰多最喜欢的音乐,他脱掉鞋子上了楼。

他一进卧室,就看见了奥兰多弯着腰在起劲儿地擦洗马桶,他衣衫不整、头发凌乱。

“嘿,”维戈打了个招呼,奥兰多的背因为这意外的惊喜绷紧了,他猛地抬起头转过身来,他的眼睛被头发遮住了,脸上绽开一朵大大的笑容,“你搞到我把我的牙刷掉马桶里了。”

维戈挑起一道眉,他站在门口没动,“你的牙刷?”

 

“嗯,其实不是我的啦……是亨利的,”奥兰多老老实实地承认,他拉了拉手上戴着的黄色塑胶长手套。“用来刷污垢挺好使的。”

维戈看着坐在浴室地板上的奥兰多不禁笑了起来,“我只是让你洗盘子而已啊,”他笑着说。他从来没见过奥兰多这副被家务活累坏了的模样,简直可爱得要命。尽管“全副武装”的奥兰多活像个清洁用品,可维戈的双臂还是被想拥抱奥兰多的欲望折磨得隐隐作痛。‘嗯,还是等他从马桶边走开再说吧。’

 

奥兰多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是啊,不过我觉得不好意思啦,”他说着站了起来,“因为这里的混乱有一半是我造成的,尽管我很少呆在这儿。”

 

“你真能干,”维戈说,他由着奥兰多依偎在他怀里,奥兰多的睡袍松开了,维戈禁不住低头吻上他修长的脖颈,他身上带着一股消毒水和牙膏的味儿。“这都是你一个人干的?”

 

“噢,不……亨利有帮忙啦……他打扫了自己的卧室!”奥兰多吞吞吐吐地说,他避开维戈的嘴唇,“你真该看看他的劳动成果,他一整天都呆在里面。”

 

“那我真要瞧瞧了。”

奥兰多从维戈怀里挣脱出来,拉着他来到亨利的卧室前,只见房门虚掩,奥兰多用脚把门轻轻推开,房里的景象一览无遗。

 

这简直是灾难,不可能找到比这更脏乱的房间了,亨利似乎花了一整天把整罐的曲奇饼干捣碎在地毯上。


“不过你看,他有铺床喔,”奥兰多指着凌乱不堪的床铺说,所谓铺床其实是毛毯碰巧盖住了床褥而已。

 

维戈扮了个鬼脸把奥兰多拉出了房间,他关上亨利卧室的房门耸了耸肩说,“好了,都干净了。”

奥兰多叹了口气靠在维戈身上,“你回来了真好。你今天过得好吗?”

维戈用双臂搂紧奥兰多吻着他的额头,“很漫长、很沉闷,很无聊。”

 

“那现在呢?”

 

“很美妙,”维戈说着又在年青男人覆盖着零乱发卷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很迷人。”

奥兰多笑了,他用两只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搂着维戈的脖子,维戈却退缩了。“怎么啦?”奥兰多不解地问。

“你该把这个脱掉,”维戈皱着鼻子说。

 

奥兰多低头看了看他的短裤,“呀,维,你到家才多久了,有5分钟吗?”

 

维戈大笑着拉起奥兰多的手帮他脱掉了手套,“噢,”奥兰多羞怯地说着重新空着手搂住了维戈的脖子,“这样好了吧?”

“好多了,”维戈微笑了,他们分享了一个令人愉悦的亲吻。“我说,你洗个澡然后下楼好吗?我有个意外惊喜给你。”

 

奥兰多的眼睛闪闪发亮,“OK!”他喊着蹦进了焕然一新的浴室里。

 

维戈看着活泼的奥兰多感觉好极了,真的真的好极了。

楼下弥漫着松针清新的芳香,维戈不禁想起了他儿时的圣诞节,那种对圣诞节早上充满期待的迫切心情。现在他又感到了那种迫切的期待,不过那跟圣诞节没多大关系,却绝对跟奥兰多有关。

更令他兴奋的是圣诞节之后在爱达荷的迷你假期,就他们两个人。圣诞节后的那天他们打算到牧场外面远足,在整整四天里,奥兰多将完全只属于他一个人。

这对他来说,天天都是令人期待的圣诞节。

维戈意识到自己在咧着嘴傻笑,于是决定到厨房里准备一下,一会儿他们要烘焙曲奇饼干。

奥兰多一边洗澡一边哼着他自己瞎编的圣诞颂歌,歌词主要囊括了“狗狗”,“好吃的”,“猪头”这些字眼,还有好些Coldplay的歌词被硬塞到《铃儿响叮当》的曲调里去了。他把焕然一新的浴室又搞得一片狼藉,比没收拾好之前更糟,他不禁责备自己,不过他一闻到松针的清香就什么都忘了。


他尽快地穿戴好——黑色套头毛衣加上他最喜欢的那条旧牛仔裤——用手顺了顺一头卷毛就匆忙跑下了楼梯。

“到底是什么!”奥兰多一边跑进起居室一边喊,当他看到那棵矮胖的小松树时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维戈!”

维戈听到了爱人的召唤,他匆忙地洗了手,把毛巾搭在肩上走进了起居室,只见奥兰多跪坐在松树前,他的双手紧握在胸前。

 

“真可爱!”他低声说着伸手小心翼翼地戮了戮松树的枝干,然后咯咯笑了起来,“我没想到你会搬回来一颗真树。”

“你不是真的那么不谙世事吧,”维戈笑着说,他在奥兰多身边坐下,把年青男人苗条的身躯裹进自己温暖的怀抱里,用鼻子蹭着那些潮湿的发卷。

“我的邻居有棵塑料的圣诞树,”奥兰多靠在维戈怀里解释说,“是白色的,然后他们还会在窗台上喷上假雪。我们那儿其实不大下雪,就算真的下雪了,也不会下太久。”

“爱达荷会有很多雪,”维戈说着仰起头亲吻奥兰多的下颚,这个轻吻很快变成了舔吻,奥兰多在维戈怀里颤抖着呻吟起来。

 

“抱我上床,”奥兰多低声说着把手伸到后面搂着维戈的脖子,“求你。”

 

“奥兰多,”维戈低吟道,他想到了他为今晚精心安排的计划,奥兰多向后仰起头贪婪地舔舐着他的双唇,维戈不禁又呻吟起来。“现在还不行。”

 

“勿失良机啊”(原文为Tis the season,既指“圣诞节”,又指“好时机”,还指“动物发情期”,汗~~)奥兰多巧妙地回答道,他往后挪了挪他的臀部,明显地感觉到某人火热的勃起正抵着他的脊背下方,“我还以为你有……”

 

“别说-

 

“我还以为你有礼物要给我。”

 

“奥利,”维戈大笑着松开手,“我们还要做曲奇饼干呢,你得帮帮我,然后我们就上床睡觉,你今天绝对是筋疲力尽了。”

 

“才不是呢,”奥兰多说着撅起了嘴,随即他明白过来了,“噢~~……对,我累坏了,真的。你刚才说什么曲奇饼干来着?”

“你比亨利还糟,”维戈说着拉了奥兰多的手把他带到厨房里,奥兰多还没看到做曲奇饼干的原料就已经闻到那股香味了,他象小狗一样兴奋地在厨房里跑来跑去。

“维戈!这个小人饼干……叫什么来着?我知道它们有个很特别的名字,叫……姜头曲奇是吗?”奥兰多问,他已经在偷偷地逐一尝试各种原料的味道。

 

“是姜饼人啦,”维戈纠正他说,他用胸膛紧贴着奥兰多的脊背,把下颚轻轻地搁在奥兰多的肩膀上。

他们一起做了不少曲奇饼干,而奥兰多的脸则沾上了不少面粉。当维戈把做好的姜饼人放进烤箱的时候,发现它们身上多了件东西。

“奥兰多……”维戈盯着姜饼人说,“你,呃,你做的姜饼人符合解剖学原理吗?”

 

奥兰多从他正在捣鼓的面粉小城堡上抬起头,“是啊,怎么啦?”

维戈大笑着摇了摇头,“只有你才想得出这种坏主意。”

 

“姜饼人也有那玩意儿的啊,”奥兰多在自圆其说。

“好吧~~~,”维戈缓缓地说,“那么,我们明天就不把它们摆出来了。”

“拜托,圣诞老人会喜欢它们的,”奥兰多说着快步上前,把两只沾满面粉的手按在维戈的脸上。“现在我们俩最般配了,”奥兰多解释说。维戈先是推开他的手,随即又把他拉了回来。

 

“过来,你这个下流的小面包师,”维戈几乎是在低吼,奥兰多喊叫起来,维戈用吻堵住了他的嘴,进而强势地用舌命令奥兰多把嘴张开,奥兰多无力抵抗,呻吟着任由维戈把舌头伸进他嘴里。维戈对奥兰多的激情在这一刻被引爆了,他把奥兰多压在料理台前,他的双手按进了面粉堆里支撑着身体,他们就那样难解难分地吻在了一起。随即,维戈沾满面粉的手弄脏了奥兰多的衣服,继而又弄脏了衣服下面温润的肌肤。

“你要弄脏我的头发了,”当维戈的手要伸进他头发里的时候,奥兰多喘息着抗议了。维戈大笑着退开了。“我可没说要你停下来喔。”

 

“我们还要再烤几炉曲奇呐,然后我会让你打开第一份礼物。”


奥兰多的脸唰的红了,他低笑无语。

“我是指实实在在的礼物啦。”

 

“你好无趣。”

又一批饼干做好了,这批饼干可是干干净净的没有多余的配件。他们俩坐在烤箱旁一边等一边闲聊,奥兰多在猜他的第一份礼物是什么,而维戈则在说服他那个礼物绝对和脱掉裤子无关。

 

“烤好了,”当烤箱的计时器发出清脆的叮当声时维戈宣告道,奥兰多于是走到烤箱旁边,站到维戈身后好奇地审视着那些姜饼人。

趁着维戈转过身去调节冷却架的机会,奥兰多拿起三个姜饼人一口口咬掉了它们的头。

“你看它们烤透了没?”维戈依然背对着奥兰多问。

Mhmm,”奥兰多支吾了一声,又拿起三个姜饼人咬掉了它们的头。

 

“因为如果火候不够的话,”维戈继续说,“那麻烦就大了。”

“对啊,”奥兰多尽力地把话说清楚,他抓过最后的三个姜饼人咬掉了它们的头,又额外咬掉了一条腿,然后把它们整整齐齐地放回托盘原来的位置上,奥兰多狼吞虎咽终于赶在维戈转过身来之前用衣袖把嘴擦干净了。

奥兰多对维戈露齿一笑,倾身向前吻了他一下。“我去起居室了。”

他跑走之后,维戈看了一眼托盘,终于注意到了那些无头姜饼人。“奥兰多……?”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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