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目：清谈故事 (The Talk Story) 之倒叙 新西兰 1999（中）
作者：Arianne & Darcy
翻译：Tracyanne
配对：VM/OB
级别：generally R
警告：无

10-30-99

夜深人静，这是显而易见的、不可否认的，连夜猫子都扛不住去睡了。再没有任何借口，没有任何令人分心的事情。

对比而言，在床上辗转反侧简直是一种享受了。奥兰多在屋里绕圈圈，不停的转换电视频道，躺到床上，再爬起来，洗澡，喝牛奶。一点用处都没有，什么忙都帮不上。

“妈，” 奥兰多听着自己对着话筒说，感觉好荒谬、好孩子气，好累、好痛苦。“我找不到我的生物钟节奏，我睡不着。一点办法也没有。我的余生都得醒着了。”

他的妈妈温柔地笑了，跟他说他是一个多么夸张的傻孩子，还给他讲了一个小小的床边故事。这真傻，奥兰多脸红了，但现在除此之外又能怎样呢。

“你会找到它的。”他妈妈安慰他说，但却不敢明说它是什么。“我亲爱的孩子，我可爱的孩子，现在快睡吧。”

“好吧。” 奥兰多对她说，还假装打了个呵欠。“你总是很有办法的。晚安，或者日安，无论你那儿是什么时刻，祝你平安。抱歉啊妈妈。”

但他还是无法安歇，哪怕是一小会儿。

维戈莫腾森来到剧组的事实令他更加不安。

凌晨三点。

夜里最难熬的时刻已经过去了，在那时刻他通常会为失眠感到内疚。现在他可以告诉自己，他就等着清晨5点30分，等到5点30分他就可以开始他在新西兰全新的一天，而这全新的一天似乎没完没了。

当闹钟响起的时候，正是沉重的眼皮终于合上的一刻，奥兰多想不起来他以前有过比这更加讽刺的感觉。

11-20-99   不可言说

奥兰多这会儿在今天的拍摄地点，他甚至想不起来他是怎么睡醒的。记不起睡觉和走过来外景地之间的那段时间，他不记得有这段时间的存在。

他吸入新鲜的空气。现在是早上7点30分，他为活着感到很高兴。他知道今天是那种他活力充沛得简直讨人嫌的日子。他不在乎。他很久没这么高兴过了。

他闭上眼睛，作了最后一下深呼吸。新西兰的新鲜空气。他甚至不会考虑去珍惜它，因为在这一刻，他很确定，很确定他会永远留在新西兰。他在任何时候都可以这样呼吸新鲜空气。

他爬上拖车的梯子跨进车里。化妆师已经来了，还有维戈。一个害羞的微笑，一个轻轻的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心照不宣。他们之间不可言说的协议依然维持原状——不可言说。

“彼得跟我说今天他想早点开拍。” 维戈懒洋洋地对正在粘假发的奥兰多说。

“什么？噢，好啊，OK。” 奥兰多含糊地说,，他总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维戈。说说话而已，跟他和哈比人瞎掰没什么不一样。但事实上，真的很不一样。

“昨晚睡得好吗？”

奥兰多不自然地挪了挪身子，偷偷看了一眼不声不响的化妆师，她很得体地忽略维戈和奥兰多的对话。

“好，”奥兰多终于说，把他的视线转移到地板上，“很好。谢谢。”

维戈点了点头，奥兰多奇怪他为什么会这么问。他知道他睡得好不好；他当时在场。

维戈站起来，他已经化好妆了，就差换戏服了。奥兰多看着年长的男人走到他在拖车另一边的镜子前，看着他在衣柜里东翻西找，看着他解开衬衫的钮扣。当维戈背部的轮廓展现眼前时，奥兰多咬住了自己的下唇。他感到自己有点脸红，于是把身体更深的陷进椅子里。

“奥兰多，”女化妆师和气地发话了，“你能不能坐着别动？”

奥兰多皱了皱眉，但视线却从未离开过维戈。“能，”他终于说。“大概能。”

终于他们要开拍了，奥兰多仍保持着他的好心情。他们拍的是瑞文代尔的艾尔隆会议，拍摄一点都不顺利。这场戏有好多对白，拍摄时断时续。彼得要他们拍了十五遍。

奥兰多能看见维戈和肖恩正在就某些问题作深入的探讨，他真的很想加入，不过他知道他真正的位置是和哈比人呆在一起。即使他和维戈之间有某种夜间协议。

这天就是这样过来的，停下来，接着干，停下来，接着干，中午休息，拍拍拍，停下来，接着干，OK，大家可以回家了，万岁。

傍晚七点，哈比人叫上奥兰多去酒吧。他想去。肖恩无意中听到了，也要去。奥兰多眼角的余光看到维戈正拖着剑走过来。

“我们几个，就是，呃，要去，你知道，酒吧。” 奥兰多结结巴巴地说，不敢看维戈的脸。“嗯，你不想，就是说，你不想去吧，对吧？对吗？”

维戈的表情在奥兰多看来很象是个微笑，他摇了摇头。“我有事，”他说。“我要打电话给亨利...下一次，我一定去。”

奥兰多很快地点点头，“噢，是的，我猜你也不会去，我就是想，你知道，就是，问一下。我很抱歉。”

“为什么你对每件事情都要道歉？” 维戈问，他真的很感兴趣。
 
奥兰多脸红了，他能感到他整个脑袋热哄哄的。“我只是...为打扰了你感到抱歉。”

维戈笑了。“如果你真的打扰了我，你会知道的。那真的很显而易见。”

“嗯...” 奥兰多声音低下去，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真的。”

“真的。喏，拿着，” 维戈说着，递给奥兰多一样东西。“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睡着了，你自己进来好了。”

“你没必要，” 奥兰多冲口而出，他张开的手里躺着一把钥匙。“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想让我在那...”维戈深深叹了口气。“做你觉得你该做的，奥利。”

奥兰多颤抖了，第一次听到维戈这么叫他。

然后维戈转身走了，没有多说一句话，剩下奥兰多困惑地站在那里。“操。”他吸了口气，向拖车走去。他看了看手里的钥匙，不知该怎么办。

跟肖恩、哈比人一块去酒吧挺好玩的，但奥兰多心里记挂着别的事情。多米老在刺探他在想什么，为什么他显得那么心不在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奥兰多什么也没说。他好担心，好担心自己给维戈添麻烦，惹维戈生气；而他知道他最好离开那儿，以后再也别去了。

凌晨12点30分左右，他要走了，而他确切地知道他要去哪儿。

他把车子驶入熟悉的车道，感觉到家了。漫长的一天结束后回到这里真是一种解脱。

他悄悄地进了屋，小心留神不要打扰到任何人任何事物。这里的一切都要很当心，他时常害怕会把这儿的一切都搞砸了。他希望有一天可以克服这一点。

他小心地脱掉鞋子，以防碰到任何东西，轻轻地走过走廊，走到那舒适的睡房。当他听到维戈平稳的呼吸声，他就知道他的决定是对的，知道在夜里他的归宿在哪里。

他非——常安静地脱掉衣服，只剩下内裤。他慢慢的把被子拉到“他那边”的床上。维戈背对着他，他能猜到那个男人睡得很熟。
 
奥兰多上了床，他盯着维戈的背看了很久。他不困，但这次和失眠没有任何关系。他刚刚意识到，他崇拜维戈。他觉得他好酷，他想跟他一样。但这远不只是对一个合作演员的钦佩，还有很多别的。

不愿再多想，奥兰多转过身去，背对着维戈。他合上眼睛打了个呵欠。

“今晚玩得开心吗？”忽然传来维戈带着浓浓睡意的声音，奥兰多在黑暗中微笑了。

“开心，挺好的。”

“看到你今天这么开心真的很高兴，奥利。”

“嗯” 奥兰多低语道，睡意渐浓。他把被子拉过一点，然后很快睡着了。



met by a lake near the sun.
your mouth and eyes, arms
and legs, melted as though
we'd known each other well
and needed only rekindle
warmth of the familiar.
as if patience were rewarded
and now we'd share everything

（这是维戈的诗啊，我实在没勇气和本事翻译啊，原文照搬。）